春风过雪山
。
电脑屏幕翻滚着消息,不时“滴滴”作响,他却视若无睹,也不发一言。
他们,究竟在闹什么别扭呢?元昭昭走后,陆谓年换了身运动服,戴上手机和防晒墨镜,叫来魏野,借了辆普通的车,往少女的学校去。
上次在电梯中染血的白发带,被漂了无数次,终于脱去了沉闷干涸的红,与那条羊脂玉项链系在一处,被陆谓年牢牢揣在怀中。
他走她走过的路,见她见过的风景,从长廊、广场,到教学楼,仿佛如此,便算与她共同经历了这段青春洋溢的时光。
他静静地在人群中,看着她在台上笑,看她领受毕业证书与学位证书,看她因为论文出色,得到老教授的一声夸奖,看她为十多年学生生涯画上圆满的句号。
看她温柔却耀眼。
看她纯白却惊艳。
然后在缤纷的彩带冲上云霄之际,拿出手机,为她的欢喜定格。
又在她走下高台的那一刻,转身离去,好似不曾来过。
如果没有以后。
现在这样,也好。
-之后的十几天,天气愈发炎热。
外间蝉鸣不断,本来花开满堂的梨树,也随着春风的消散,成了一株满身苍翠的高木。
七月一日,元昭昭接到了面试的电话。
协议一天没有解除,她一天就是陆少夫人。
这一点,元昭昭很清楚。
但为了不仓促、不狼狈,她早就做好了离开陆氏集团的准备,私下投了不少简历。
因为错过春招,offer并不多。
她很珍惜。
为了全身心地投入这场面试,元昭昭同陈阿姨说了一声,便收拾了行李,带上银子,搬回从前那座逼仄的楼栋。
好歹是她一个人的小窝,不会轻易被别人打扰。
于是,陆谓年下班回来,见到的,就是空荡的房间,和被遗弃的名贵首饰、包包。
而她带来的那些行李却都不见了踪影。
连带着猫笼和那只总是“几哇乱叫”的银渐层,都消失了。
仿佛一夜之间,抽离了他的世界。
陆谓年莫名心慌,跳漏了一拍。
她就这么不辞而别?甚至不与他招呼一声?不是没解除协议吗?不是给了缓冲的时间吗?陆谓年快步迈到楼梯边,喊道:“陈阿姨。
”“哎,大少爷。
”“阿昭呢?”“走了。
”“走了?”陆谓年皱眉,“去哪儿了?”“具体的……也没说。
”他以为经历这段时间的冷静,两人不说恢复之前的“默契”,应该能慢慢走出电梯事件的“阴影”,到时候再提重新认识,也不会那么突兀。
可她就这样走了。
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陆谓年点开元昭昭的头像,破天荒地给她发了一个“问号”。
可他等了十分钟,对方都没有回应。
陈阿姨也意识到不对劲。
她三两步奔上楼,在元昭昭的房门前张望了一下,喃喃道:“元小姐的东西不多,我以为她就走一两天,跟您打了招呼,便没细问。
”余光瞥见窗台上孤零零的星星罐,陈阿姨指道。
“大少爷,那个,罐子,元小姐没拿走……”陆谓年回头一看,罐子里零星地塞了几张纸条,都叠成了星星状,与瓶子的造型相得益彰。
他三步并作两步,踏入房中,拿起罐子,顾不得豪门教养,打开来一一拆读。
“希望阿佑早日康复……”“路过游乐场了,想到阿佑……”“今晚月亮特别圆,阿佑也能看见吧……”“我还没出过国呢,阿佑真厉害,走到姐姐前面啦……”……陆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