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下)
·恩斯特,”沙哑低沉,不算太忧郁绝望,只是有点缓慢,好像在静静悼念死去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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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进瓦耳塔的两周里,从早上六点四十五分到晚上十点,e107号监牢的惨叫声就没停过。金发上校的身上挂满电线,一头夹在乳头,阴茎,耳垂,甚至插进了前列腺,另一头则和瓦耳塔的通讯系统相连。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恩斯特也被电的浑身抽搐,撕心裂肺的惨叫哀嚎,手指都蜷缩成了一团。粉色的尿液顺凳子流下,在脚边形成一摊汪洋。他低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前,看不出生死,体温在冰冷的囚室内蒸腾出苦痛的烟雾。恩斯特被冲洗干净,像装满砂石的麻布袋一样赤身丢回监牢,发起高烧,得了不知什么痨病,咳得脸颊发红,太阳穴和胸前的灼烧痕迹也亮晶晶的渗出血来。他不怎么喊疼或是尖叫,大约终于没了力气,恹恹的蜷缩在角落里等死。
士兵们对敌人裸体的喜爱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这段甚至不分性别否则为什么戈博夫会看着恩斯特赤身在操场罚跪示众时咯咯发笑?这无关性欲,在我看来,更多是对权力的赏玩儿,欣喜发现军装下不过是有一具并不完美,切割便会流血的肉体凡躯。又或许是一种窥私欲。恩斯特是如此名声在外,哪怕是曾经的敌人也不免内化了一些”崇拜“。他是高级军官里在最年轻,最英俊的,当手无寸铁被送进瓦耳塔狱卒们几乎迫不及待要来看看”这婊子被操是个什么模样“。在这个一切颠倒,卡扎罗斯人给米嘉斯人当狗,男人被女人操的世界,他被折磨的越厉害我们就越兴奋,好像在来来回回的品味胜利的甜美。然而他从不屈服,用满怀仇恨的眼睛和沾满鲜血的讥笑刺痛我们敏感的战后神经。我们害怕他和他所代表的一切会卷土重来,于是变本加厉,绞尽脑汁用尽花样百出的凌虐手段叫他暂时无法坚强,踩过那头被鲜血和汗水沾湿的金发长舒一口气。柳德米拉甚至提出将他彻底“无害化“,表示一个失去行动能力或是思考能力的“帝国之剑”要更安全放心。贝卡很赞同,谢瓦尔德却投了反对票。
“太便宜他了!”把脚搭在桌上的谢瓦尔德愤愤不平地说“他必须永远清醒,否则惩罚还有什么意义?”
柳鲍芙也投了反对票,不过是处于官僚主义角度的考量。“至少得等政治宣传部和情报局的人玩儿完。”
最后的决策者当然还是卡季卡。她在听完双方陈词后做出了自己深思熟虑地决定。她想要无害化,但也想要忏悔,因此需要恩斯特拥有心智,心甘情愿地为过去所犯下地罪行愧疚流泪。我们始终无法理解卡季卡无来由地乐观,竟如此相信人性本善。更何况恩斯特是出了名的偏执,在模拟死刑被套上绳索的瞬间留下的遗言还是”你们都将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我负责监管七区,和恩斯特交集很少。更何况埃里希对恩斯特评价不高,我也潜移默化中对他没什么兴趣,好像否则便是对埃里希的不忠似的。然而那天当我看到阴影下他苍白瘦弱微弱起伏脊背后,我竟突然生出了一点无可奈何的同情,与其说是对恩斯特惨状的怜悯不如说是情感的投射,就好比做了父母后便不忍孩童挨饿。恩斯特听到我的脚步声,凭借着最后一点残存的尊严和军事警觉抬起头,投来无力而愤恨的目光,五官恍惚间有些像穆勒。我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床还算厚实的被子。恩斯特迟疑片刻,慢慢转换姿势,努力在不暴露隐私的情况下接住,把自己裹好。他盯着我,似乎在准备应对突然袭击或是性勒索,直到看到我转头离去才闷声闷气的说了句什么。
他和埃里希像又不像。他很懂礼貌,至少伪装的很懂礼貌。我们把他送上法庭时他还能游刃有余,客客气气的展现出些卡扎罗斯军人矜贵的风度,大约是觉得人生还有希望。在第一次被强奸羞辱之后,他脱下所有伪装,用最恶毒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