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肚就开始飘。师姐的脸在烟雾里忽远忽近,她突然问:你知道刘佳现在怎么样了吗
那个抢贫困生补助的我晃着酒杯,死了
回家继承公司了。师姐耸耸肩,市值三个亿,不过听说改过自新,在当地也是有名的善人。
我一口酒喷出来。师姐淡定地擦了擦脸:她爸上个月心肌梗塞,现在她是集团实际控制人。
算了,这傻
x
世道,她能改,就不错了。
酒精上头,我们开始为项目方案吵架。我拍桌而起:行,你赢了!等会儿我就去躺马路,讹辆保时捷给你当赔罪!
师姐慢悠悠掏出手机计算器:上海保时捷均价
150
万,按交通法你全责的话...你要躺三十年她抬眼看我,建议你先买份意外险,受益人填我。
我们隔着满桌狼藉对视,突然同时笑出了眼泪。
隔壁桌的农民工大哥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们,师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夹到我碗里:
吃吧,精神病。明天还要去坑下一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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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再后来我们两个的公司步入正轨,赚的钱足够养活我们两个和手下的一堆人,渐渐的金融,投资,公司都有所涉及。
我转动着大班台后的真皮座椅,落地窗外的陆家嘴夜景在视网膜上流淌成金色河流。
助理将沈幼的简历放在桌面时,烫金
LOGO反
PUA
联盟正映着她照片上的眉眼——曾经那个在食堂啃馒头的姑娘,如今穿着剪裁利落的藏蓝西装,眼神里没了当年的怯懦。
沈幼,斯坦福
MBA,主修组织行为学。我指尖划过她简历上的校园霸凌研究课题,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她偷用我
SK-II
时涨红的脸。助理递来调查报告:父亲酗酒赌博,母亲将她学费转给弟弟买房,重男轻女四个字在资料里刺得眼睛生疼。
让她进来。我按下通话键,顺手将她当年偷塞的贫困生申请表复印件丢进碎纸机——不是原谅,只是觉得这台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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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历专用机器,该吞点更有分量的东西。
推开门的瞬间,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曾经总低着的头如今扬起,锁骨处别着枚碎钻胸针——像极了我当年摔在她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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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
为什么选我们公司我晃着钢笔,看她瞳孔里倒映的自己。
她忽然笑了,从公文包掏出份报告:因为这里收留被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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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的人——而我,研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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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让重男轻女者破产的方法。
钢笔在纸上洇出墨点。我想起校庆那晚她缩在床帘后发抖的背影,想起她偷偷塞进我抽屉的润喉糖——原来有些人的蜕变,是把伤口磨成了刀刃。
欢迎加入。我起身与她握手,她掌心的茧蹭过我虎口——那是常年握笔写举报信的痕迹。窗外的黄浦江游轮鸣笛而过,将她身后客户等候区的标语照亮:这里不生产眼泪,只锻造猎枪……
后来师姐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忽然俯身按住我键盘:林总,您是不是忘了...
(调出监控画面)
公司茶水间里,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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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实习生正把我的头孢倒进垃圾桶。
...我默默拨通
110,喂我要举报有人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