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夹甩过去：把上午的会议录音整理成文档，错一个字扣五十。

    转身时香奈儿套装的腰带勾住了门把手，露出后腰处精致的玫瑰刺青

    ——

    和继母叶婉晴锁骨下方的图案一模一样。

    暗流涌动

    工位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前员工的聊天窗口，置顶对话框里写着：叶总又发神经了，昨晚和沈氏大少在顶楼喝酒，今早眼影都没卸。

    沈砚插上

    U

    盘的手顿了顿，突然想起上周在沈家车库看见的场景：沈明轩的宾利后备箱里，整箱的拉菲红酒标签还带着半岛酒店的封条。指尖在键盘上翻飞，他调出监控录像截图，果然在电梯摄像头里看见叶晴凌晨三点离开沈氏大楼的画面，羊绒大衣下隐约露出的，正是现在穿在身上的香奈儿套装。

    窗外的暴雨突然转急，玻璃幕墙被冲刷得模糊不清，像块被揉皱的锡箔纸。沈砚摸着键盘上的指纹识别器，突然听见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三个穿西装的男人抬着实木会议桌经过，桌面中央的刮痕触目惊心，像是被利器狠狠划过。听说了吗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顾董的办公室昨晚进了贼，保险柜里的毕加索版画不见了。

    打印机突然吐出叶晴要的会议纪要，沈砚伸手去接时，袖口蹭到了桌角的咖啡渍。污渍在雪白的衬衫上晕开，像团永远洗不掉的墨痕。他盯着自己映在显示器上的倒影，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阿砚，要活着......

    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舌尖的腥甜，他知道，这场暴雨只是开始，而他早已没有退路。

    暮色降临

    下班的提示音响起时，沈砚才发现自己在茶水间待了三个小时。窗外的雨小了些，霓虹灯在积水中碎成斑斓的光斑。他数着工牌上的编号

    GT-20250516-007，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声。叶晴正在补口红，镜面反射出她审视的目光：陈砚

    尾音拖得很长，像在咀嚼某个有趣的猎物，听说你是沪江商学院毕业的我记得你们校长和我父亲是高尔夫球友。

    沈砚低头看着她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那是去年顾氏周年庆时的纪念品。是的，叶总。

    他的声音平稳得像块冻住的冰，不过我是成人教育学院毕业的。

    话出口的瞬间，看见叶晴的嘴角闪过一丝嫌恶，就像当年沈世昌看见他用错刀叉时的表情。

    走出大厦时，暴雨又开始肆虐。沈砚站在旋转门前，看着街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条短信：沈砚，明晚八点，滨江路老码头仓库。

    没有署名，只有个熟悉的鸢尾花图案

    ——

    那是母亲绣在他童年毛衣上的纹样。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地面砸出深浅不一的水洼，他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夜，他蹲在沈家后门等了三个小时，只为见父亲一面，最后等到的却是管家递出的一碗冷粥。

    现在，他低头看着工牌上的

    陈砚，突然笑了。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咸涩中带着铁锈味。复仇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他，终将成为这场暴雨中最锋利的刀刃。

    第二章

    办公室窥私

    一、晨会暗流

    荧光灯在天花板投下冷硬的光，沈砚盯着考勤机上的

    迟到三分钟，指纹识别器的蓝光在指腹上烙下浅灰印记。工位隔板上贴着前员工留下的便利贴，用红笔圈着

    叶晴生理期前三天勿触霉头，右下角画着个被叉掉的骷髅头。键盘还带着隔夜的余温，他登录系统时，实习生小周突然从隔板上方探出头，发胶固定的刘海颤巍巍像只受惊的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