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在顾氏地下车库停留过三十七分钟。

    街角的

    左岸咖啡

    招牌在风中摇晃，塑料字母

    E

    缺了半边，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推开门时，门铃发出濒死般的轻响，过期奶精的甜腻混着尼古丁的酸腐扑面而来。靠墙的卡座里，沈明轩正在擦拭银制袖扣，定制西装的肩部还沾着半岛酒店的香氛，却盖不住底下翻涌的威士忌酒味。

    二、博弈开场

    沈先生贵人多忘事，

    沈砚拉开对面的铁椅，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上周在叶总办公室，您解开的袖扣是爱马仕新款吧

    手机屏幕亮起，定格在叶晴咬着沈明轩领带的画面，女人后腰的玫瑰刺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需要我把这张图设成沈氏官网的开机画面吗

    沈明轩的指尖在瓷杯沿敲出急促的节奏，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个向来以优雅著称的沈家继承人，此刻领带歪在锁骨处，衬衫领口扯开两道纽扣，露出与叶晴同款的玫瑰刺青

    ——

    那是去年他在巴黎纹的，美其名曰

    家族守护图腾，却在今夜成了最致命的软肋。

    你想怎样

    沈明轩突然抬头，瞳孔里映着桌灯的光晕，像头被陷阱困住的雪豹，要钱还是想回沈家认祖归宗

    话尾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视线却忍不住往手机屏幕飘，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

    三、筹码对决

    沈砚推过去一张泛黄的纸条，境外账户的数字在台灯下闪着冷光：一千万，凌晨三点前到账。

    指腹划过屏幕，调出第二段视频

    ——

    叶晴办公室的监控录音，女人的哭腔混着纸张翻动声：明轩，你说过会娶我的......

    娶你你以为沈家会接受一个带着刺青的副总裁

    沈明轩的嗤笑透过扬声器，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玻璃罐里的方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沈砚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沈世昌书房里的骨瓷茶具。他碰倒了那套价值百万的茶杯，换来的是三个月的禁足，每天只能吃白粥配咸菜。此刻他捏起颗方糖，指尖的温度让糖块边缘逐渐融化，黏在掌心像块甩不掉的耻辱。

    你以为拿到钱就能翻身

    沈明轩突然笑了，从定制皮夹里抽出支票本，金笔在纸面划出锐利的弧线，陈砚

    ——

    他特意在抬头处加重语气，别以为换个名字，就能掩盖你母亲是舞女的事实。

    笔尖突然划破纸页，墨汁在

    陈

    字的撇捺间晕开，像道狰狞的伤口。

    四、旧恨重提

    沈砚的视线瞬间冷下来，指节捏得发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反复抚摸的翡翠镯子，那是她当服务生时，在沈家宴会上捡到的，后来被沈世昌说成

    偷来的赃物。至少我母亲没在父亲病床前改遗嘱，

    他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钢，不像某些人，趁父亲昏迷时伪造签字，把沈家

    3%

    的股份转到自己情妇名下。

    沈明轩的手猛地顿住，支票本上的墨痕还在往下滴。他当然知道沈砚说的是三个月前的事

    ——

    父亲心脏病发住院时，叶婉晴联合律师修改了遗嘱，而作为帮凶的他，此刻正被自己的私生子弟弟拿捏住命脉。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沈砚打断：别惊讶，沈家老宅的监控，我母亲早就给我留了后门。

    五、致命一击

    雨声突然变大，砸在咖啡馆的玻璃上噼啪作响。沈砚看着沈明轩的脸色从青白转为铁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