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列得像迷宫，海风裹着咸腥味扑面而来。糖糖！她压低声音呼喊，突然听见微弱的啜泣声从右侧传来。绕过几个集装箱，她看见糖糖被绑在铁架上，面前的投影仪正在播放画面——程砚舟浑身是血地躺在数据世界的废墟中，蛇形纹身的男人举着注射器靠近他。

    妈妈！糖糖哭得满脸通红，他们说爸爸是叛徒，还说你也是实验品！林小满冲过去解开绳子，却在触碰到女儿的瞬间，手腕传来剧烈的刺痛。糖糖的手环突然发出蓝光，将两人笼罩在数据流中。系统警报大作：检测到陷阱！这是伪造的场景，真实位置在……

    警报声戛然而止，林小满的意识陷入黑暗。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实验室里，四周的玻璃罐中漂浮着人体组织，正中央的手术台上，程砚舟昏迷不醒，胸口插着根连接着巨型电脑的数据线。赵龙戴着防毒面具站在操作台前，看见她醒来，嘴角勾起阴森的笑：欢迎来到‘鸢尾花计划’的最终实验室，林小姐。你以为找到核心数据库就能翻盘可惜，真正的控制权……

    他话没说完，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林小满听见糖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妈妈，快拔掉爸爸身上的线！陈默叔叔是好人，他一直在帮我们……话音未落，应急灯亮起，赵龙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陈默浑身是血，手里的枪正对准赵龙的后脑勺。

    赵龙，你输了。陈默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当年你为了独吞‘鸢尾花计划’，杀了程老爷子，还把所有罪名推给程砚舟。但你没想到吧程总早就把证据备份在了……

    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赵龙趁机撞开陈默，抓起一旁的病毒样本就要逃跑。林小满扑过去抢夺，却在拉扯间不小心将样本摔在地上。绿色的液体迅速蔓延，接触到的金属瞬间腐蚀出大洞。系统发出最后的警告：病毒泄漏！三十秒后实验室将自动引爆！

    陈默冲过来拽起林小满：快走！我来救程总！他将两人推出实验室，厚重的防爆门缓缓落下。林小满隔着玻璃看见陈默背起程砚舟，而赵龙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就在防爆门完全关闭的前一秒，她听见陈默对着对讲机大喊：启动B计划！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林小姐和小糖糖！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颤抖，林小满在气浪中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她躺在陌生的公寓里，糖糖正趴在床边熟睡，枕边放着程砚舟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发送的短信：小满，如果我回不来，记住，去找程氏祖宅的地下室，那里有……

    窗外的雨还在下，林小满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来自陈默的短信：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而在公寓楼下，十几辆黑色轿车无声地包围了整栋建筑，车灯在雨幕中连成一片猩红。

    第十章

    迷雾深渊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净浓稠如墨的夜色。林小满将程砚舟的手机攥出了汗，屏幕上未发送的短信像根刺扎在眼底。楼下黑色轿车的车灯明明灭灭，宛如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将她撕碎。

    糖糖突然发出一声梦呓，小身子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林小满轻轻拍着女儿后背，余光瞥见窗帘缝隙外闪过黑影。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骤然响起：检测到热源反应，公寓四周潜伏十六个武装人员！

    妈妈，他们来了。糖糖突然睁开眼睛，蓝色手环泛起微弱的光，戴墨镜的叔叔说，要把我们做成标本。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伸手摸向林小满的脸，别害怕，陈默叔叔在对面楼顶。

    林小满猛地掀开窗帘，对面废弃写字楼的阴影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身影举起望远镜。陈默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在玻璃窗上用手指划出倒计时——10、9、8……

    抱紧妈妈！林小满抄起笔记本电脑，踹开阳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