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门又锁上了,钥匙却在您母亲手里......
雷声轰鸣中,林晚晴与周明轩对视一眼。铜钥匙在掌心发烫,仿佛感应到地窖的召唤。当他们跨过西厢房坍塌的门槛时,月光突然从云隙间漏下,照亮地面第三块砖——砖缝里嵌着半片翡翠碎屑,与她颈间吊坠的缺口吻合。
是母亲留下的。她蹲下身捡起碎屑,发现砖下隐约露出石阶,她十年前撬开过这里,却重新封上,直到这场暴雨让钥匙现身。
石阶在手电筒光芒里延伸向下,潮湿的石壁上果然刻着与钥匙相同的蕨类花纹,每七步就有一朵,像指引亡者的路标。周明轩的医用手电筒照亮前方,突然定格在拐角处的木门上——门板中央嵌着青铜锁,齿纹与铜钥匙严丝合缝。
小心。周明轩按住她握钥匙的手,却在触到金属的瞬间惊呼,钥匙在发热!
锁芯转动的声音像骨骼错位,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当门缝里渗出的shalimar香水味涌来时,林晚晴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体温——同样的温热,同样的香氛,混着医院床单的霉味。门开的刹那,手电筒光束照亮满地碎瓷,正是阁楼铁盒里那种香水瓶的残骸。
这里......周明轩的声音卡住,光束落在墙角的铁床上,床上堆着几件褪色的旗袍,墨绿布料上的金线早已斑驳,是苏小蝶的卧室。
4
地窖的呼吸
地窖的空气比地表低十度,林晚晴的风衣很快被潮气浸透。铁床上的旗袍叠得整整齐齐,最上面那件领口别着珍珠胸针——与母亲失踪当日戴的款式相同。她突然意识到,十年前母亲刻意模仿苏小蝶的装扮,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追踪者以为苏小蝶离开了老宅。
看墙上。周明轩的手电筒照亮霉斑密布的墙皮,剥落处露出用口红写的字迹:月如,他们要抢孩子......5.15。日期与周明轩被送走的日子吻合,字迹边缘有指甲抓挠的痕迹,仿佛书写者在极度恐惧中留下遗言。
在地窖深处的木箱里,他们发现了更多秘密:一沓泛黄的诊疗记录,显示苏小蝶在1995年产后患上严重精神疾病;几张婴儿照片,襁褓中的孩子戴着与周明轩同款的翡翠长命锁;还有母亲的另一本日记,字迹工整却带着颤抖:小蝶的孩子和晚晴同年同月同日生,老爷说这是天意,要将两个孩子调换......
调换林晚晴的手指在纸页上停顿,突然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过敏症——对shalimar香水过敏,而母亲却常年使用这款香水,我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真正的林晚晴......
是苏小蝶的孩子。周明轩接过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他们抱走了小蝶的女儿,却把儿子留在医院。我不能让晚晴(苏小蝶之女)继承栖云居的诅咒,只能让她以养女身份长大......他的声音发颤,所以你才是苏小蝶的亲生女儿,而我是被林家收养的儿子。
地窖顶端传来闷雷般的响动,像是暴雨再次砸向屋顶。林晚晴突然注意到木箱底层的香水瓶排列成圆形,中央摆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父亲抱着婴儿,正是周明轩现在的模样,而母亲旁边站着的,是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子,胸前名牌写着苏小蝶。
她在医院工作过。林晚晴想起陈叔说苏小蝶是被送走,而非死亡,火灾后她被母亲藏在地窖,假装死亡,后来以护士身份生活,直到......
话未说完,手电筒光芒突然熄灭。周明轩的手在黑暗中抓住她的手腕,潮湿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别出声。
黑暗中有细碎的脚步声,像是布鞋踩在水洼里。林晚晴的后颈贴着石壁,掌心的铜钥匙突然变得冰凉,仿佛有另一只手正从背后靠近。当闪电从地窖通气口掠过的瞬间,她看见对面墙角站着个墨绿旗袍的身影,领口珍珠胸针在幽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