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越云层时，林小雨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话：职场就像拼图，不是所有边缘锋利的碎片都能严丝合缝，但每块都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落地北京那天，事务所召开了全体会议。张华辉宣布成立亚太区跨境业务中心，林小雨将担任主任。散会时，年轻的助理们围着她请教演讲技巧，陈律师却悄悄塞给她一个U盘：这是周老笔记的电子版，我做了关键词检索。

    深夜的办公室里，林小雨对着电脑屏幕露出微笑。周老泛黄笔记的扫描件上，有一行用红笔圈出的字迹：真正的领导者不是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人，而是能让每个人都找到自己节奏的人。

    窗外，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她按下发送键，将调整后的项目分工表发给团队每个人。系统显示陈律师秒回了邮件：收到，明日九点与吉隆坡团队视频会议，已预约7号会议室。

    林小雨关掉台灯，玻璃幕墙映出她模糊的轮廓。这个倒影不再形单影只，身后仿佛站着整个团队的身影。她忽然明白，职场中最珍贵的不是聚光灯下的高光时刻，而是这些平凡日子里，有人与你默契配合的每一个瞬间。

    第9章

    团队聚餐

    三个月后的项目庆功宴上，金沙酒店的露台酒吧被包场。林小雨端着果汁走到栏杆边，俯瞰新加坡璀璨的夜景。陈律师拿着文件袋走过来：刚收到印尼方面的最终确认函。

    您怎么还带着工作林小雨接过文件袋。

    习惯了。陈律师望向远处的货轮灯光，三十年前我第一次来新加坡出差，住的还是牛车水的小旅馆。

    宴会厅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张华辉站在香槟塔旁，正向团队宣布年度奖金方案。年轻助理们兴奋地拍照，有个实习生不小心碰倒了酒杯。

    别紧张。林小雨递过餐巾，转头对服务生说，请再给我们拿些点心。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刚入职时，自己也曾打翻过咖啡，是陈律师默默递来了纸巾。

    第二天清晨的航班上，林小雨翻看手机里的合影。照片角落里，陈律师正在帮实习生调整领带。空乘送来早餐时，她注意到前排的陈律师戴着老花镜，在便签纸上画着什么。

    这是...她好奇地探头。

    孙女要的动物园地图。陈律师有些不好意思，答应她回去带她看熊猫。

    回到北京办公室的第一周，林小雨收到了猎头公司的橄榄枝。她犹豫着走进陈律师的办公室，发现桌上摆着周老笔记的复印件。

    当年周老也收到过摩根士丹利的offer。陈律师头也不抬地说，他选择留下时说过，种树和摘果子，总要有人选前者。

    雨季来临那天，雅加达项目突发变故。凌晨三点的视频会议上，林小雨沉着地调整方案。当技术团队提出质疑时，陈律师突然插话：2014年缅甸项目用过类似方案，资料在服务器D盘亚太案例文件夹。

    危机化解后的周末，林小雨路过办公室，发现陈律师在教实习生使用归档系统。这些老案子就像地图，他指着屏幕，迷路时总能给你方向。

    年底述职会上，张华辉特意提到团队的传承精神。散会后，陈律师塞给林小雨一个牛皮纸袋：周老退休前留给我的，现在该交给你了。

    纸袋里是一枚老式铜质书签，背面刻着持心如衡四个小字。林小雨把它放进新的项目企划书里，突然注意到扉页上不知何时被陈律师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下次演讲，试试用苏门答腊的案例。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林小雨组织团队聚餐。席间陈律师接到孙女电话，提前离席时，他在门口回头：对了，吉隆坡办公室的空调总是太冷，记得带件外套。

    餐厅玻璃映出热闹的餐桌，林小雨想起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职场就像一场没有终点的接力赛，重要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