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去,手无力地垂落。沈砚秋低头,看见星遥掌心攥着半枚书签,和自己的那枚拼在一起,终于组成完整的银杏叶,叶脉间的血迹渗成玫瑰形状,像朵在黑暗中绽放的花,而书签内侧,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Sisters
by
blood,
bound
by
light.
急救车的鸣笛声中,沈砚秋摸出录音笔,里面清晰记录着孟明修的自白,背景里混着顾承川的脚步声。顾承川捡起孟明修掉落的手机,相册里存满伪造的监控视频,其中一段显示,五年前的火灾现场,真正的夜鸮是孟明修,而他身后站着个戴口罩的女人——竟是已经死亡的周晚宁,她左腕的绷带下,露出玫瑰纹身的一角。
沈队,顾承川的声音带着震惊,银链在晨光中晃出细碎的光,看来‘夜鸮’组织不止孟明修一个,周晚宁可能还活着,而且……
而且和高层有关。沈砚秋替他说完,目光落在星遥的义肢上,那里藏着个微型U盘,边缘刻着G-7,但现在,我们先送星遥去医院,她还有机会……
晨光终于洒满手术室,沈砚秋看见星遥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即将展翅的蝴蝶。她忽然想起母亲的日记里写过:银杏本是雌雄异株,但有些树会开出两种花,就像我的两个女儿,注定要在黑暗与光明中彼此守望。
此刻,她们终于在晨光中重逢,不再是光与影的割裂,而是血脉相连的双子星,共同照亮彼此的命运。
第六章·法庭上的玫瑰证词
滨海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穹顶下,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在沈砚秋的警服上,将玫瑰徽章染成金红。她坐在证人席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出庭通知书边缘,纸张的齿痕硌进掌心,像极了星遥轮椅扶手上的划痕。被告席上,星遥穿着淡紫色连衣裙,仿生腿覆盖着同色缎带,与沈砚秋袖口的玫瑰刺绣遥相呼应,却在阳光照射下泛出金属冷光。
请证人沈星遥出庭作证。审判长的声音像块冰,砸破法庭的寂静。
星遥的轮椅在木质地板上划出细微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沈砚秋的心脏上。她看着妹妹的背影,注意到星遥的肩膀比昨夜更单薄,发尾露出的后颈皮肤上,有处月牙形的淡疤——那是孟明修镜像手术的痕迹,位置与自己左腕的枪伤完全对称。
五年前,孟明修以治疗我的名义,将我囚禁在安宁精神病院。星遥的声音轻却清晰,左手无意识地攥紧轮椅扶手,那里刻着极小的M.Y,是她被夺走的本名,他给我注射药物,强迫我观看杀人录像,甚至要求我模仿姐姐的一切……包括她的笔迹、步态,甚至是用枪习惯。
旁听席传来哗然。沈砚秋的目光越过星遥,落在后排角落的神秘男子身上——他戴着墨镜,左腕缠着绷带,坐姿与孟明修如出一辙,膝盖上放着个黑色公文包,包角露出半枚银杏书签。当他注意到沈砚秋的视线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露出半颗金牙,绷带缝隙里闪过玫瑰纹身的红。
这些是孟明修的杀人笔记。顾承川作为物证证人,举起带血的笔记本,内页贴着受害者与孟明修的合影,每张照片上都用红笔写着荡妇该杀,所有受害者都曾在他任职的警队辖区内举报过性骚扰,而他利用职权筛选目标,将罪名嫁祸给‘夜鸮’。
审判长翻阅笔记的手顿住,页面中央夹着张旧报纸:2000年滨海孤儿院火灾,一名女婴失踪,署名记者孟明修的报道中,刻意忽略了院长私自带走婴儿的线索。沈砚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海边合影,星遥襁褓边缘的银杏刺绣与照片中失踪女婴的襁褓完全相同。
关于沈星遥的犯罪行为,检察官起身,我方掌握新证据,证明其长期遭受精神控制与药物胁迫。他指向大屏幕,播放从星遥义肢U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