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笨手笨脚差点把整个花盆连同架子一起弄倒时，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像是忍着笑意，又很快恢复平静。季晨脸上发窘，稳住花盆，尴尬地解释：好久没干这种活了。

    嗯，看出来了。林沫淡淡应了一句，转身去拿剪刀。

    那极淡的反应，却让季晨的心湖荡起了一圈涟漪。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看店，整理花草，还能有什么打算。林沫头也不抬地修剪着一株玫瑰的枯枝。

    季晨沉默片刻，鼓起勇气说：我能不能……再待一天我想……帮你做点什么。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恳切。他想弥补，哪怕只是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想为她分担些什么。

    林沫停下手里的活，看了他几秒，那目光让季晨有些紧张。最终，她还是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季晨几乎成了店里的杂工。搬东西，修补前几天被大风刮坏的一小块屋檐，甚至还像模像样地学着给花草浇水剪枝，虽然偶尔还是会出点小差错，比如把喜阴的蕨类搬到了太阳底下暴晒，被林沫发现后默默搬了回去，留给他一个无奈的背影。林沫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吩咐他做事也带着客气，后来也渐渐习惯了身边多了一个人，偶尔还会指点他几句。两人话不多，但季晨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她需要什么，不等她开口就递上工具或者搭把手。偶尔的眼神交汇，总能让空气微微发烫，然后又各自不自然地移开。季晨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中二少年，他变得沉稳，也更懂得如何去体察别人的情绪，用行动表达着无声的歉意和关怀。他甚至还抽空去附近买了菜，笨拙地做了午饭，味道嘛……林沫尝了一口，评价是：饿不死。季晨嘿嘿一笑，心里却甜丝丝的。

    傍晚，林沫准备关店时，从柜台下摸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今天提前关门，她看了季晨一眼，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陪我喝点

    季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两人就在小店里，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对坐小酌。昏黄的灯光下，红酒的色泽显得格外醇厚。几杯酒下肚，气氛渐渐松弛下来。林沫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迷离了几分，话也比白天多了些，说起开店的趣事，说起那些可爱的客人。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在酒精的催化下，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季晨，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些年，我其实……

    话未说完，季晨已经倾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五年的思念、悔恨、痛苦与渴望，激烈而缠绵。林沫起初身体僵了一下，带着些微的抗拒，但很快便在他的攻势下软化，手臂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生涩地回应着。

    阁楼的小床上，衣衫散落一地。压抑已久的情感彻底爆发，喘息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身体的极致契合，仿佛能让破碎的灵魂重新贴近，填补那些被时光侵蚀的空洞。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夜色温柔如水，似乎也为这对饱经波折的恋人，带来了片刻的宁静与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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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抉择！成熟的爱与现实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床前。季晨睁开眼，林沫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淡淡的剪影。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颊，又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林沫却在这时醒了，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声音轻轻的：早。

    早。季晨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我们……谈谈

    嗯。林沫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光洁的肌肤。她没有回避季晨的目光，平静地开口：你的事业正如日中天，我习惯了这里平静无波的生活。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距离。

    季晨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这些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