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提着个不起眼的便利袋回来，径直走到林沫面前，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怀里：沫姐，晨哥让我买的，你快趁热。

    林沫狐疑地打开袋子，一股暖意混合着淡淡的姜味扑面而来。里面是冲泡好的红糖姜茶，还贴心地用保温杯装着，旁边放着几个暖宝宝，还有一盒尚未开封的止痛药。她有些发愣，这些东西……他怎么会知道季晨的声音适时从旁边传来，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起伏的调子，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别影响我下午的工作效率。说完，他就戴上耳机，闭目养神，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林沫捧着温热的姜茶，小口小口地喝着，暖流从喉间一直蔓延到小腹，驱散了些许寒意和疼痛。她低头看着杯身上模糊的倒影，心里某个曾经坚硬无比的角落，似乎又剥落了一小块。

    经过上次沸沸扬扬的视频门事件，林沫在团队里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王哥，从前对她颐指气使，如今却客气了不少，遇到一些涉及舆论导向的问题，偶尔还会象征性地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尽管大多时候只是走个过场。林沫也乐得清闲，除了完成分内工作，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在季晨看不到的角落，更仔细地观察他，搜集那些能为己所用的素材。

    只是，观察的结果却让她越来越偏离最初的轨道。她发现季晨私下里有些出人意料的幼稚行为，与他平日里高冷寡言的形象大相径庭。比如，他书房里那几个价格不菲、号称全球限量的动漫手办，都被他用各种风格迥异的贴纸装饰得面目全非——一个威风凛凛的机甲战士胸前贴着粉色的爱心，一个暗黑系的魔王头上戴着滑稽的蝴蝶结。他还给这些手办分别取了中二气息十足的名字，像是暗影疾风丸、苍雷破晓者、寂灭星辰使之类。每次拍戏前，如果遇到特别有挑战性的镜头，他偶尔会对着休息室的镜子，用一种近乎催眠的低沉语气给自己打气：季晨，你是最棒的，这个镜头你一定能过！你是天选之子！起初，林沫只觉得可笑至极，甚至偷偷用手机录下几段，想着日后说不定能作为黑料的补充材料。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做这些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竟然觉得……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吓了林沫一大跳，她赶紧甩甩头，告诫自己不要被表象迷惑。

    这天，又有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营销号开始兴风作浪，截取了季晨前不久参加某个户外综艺时和同组女嘉宾互动的片段，掐头去尾，恶意剪辑，配上引人遐想的文字，暗示他故意挤眉弄眼，对女嘉宾意图不轨。视频剪辑得虽然粗糙，但煽动性极强，评论区迅速被各种污言秽语占领。林沫刷到这条微博时，正窝在保姆车的角落里整理季晨下个月的详细行程表。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点开了评论区，果不其然，又是一片不堪入目的谩骂和诅咒。鬼使神差地，她切换了自己的小号——一个从不发言、只用来默默吃瓜的账号，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打下一段话：视频明显掐头去尾，恶意引导。我看过完整版，明明是女嘉宾先开玩笑活跃气氛，季晨只是配合互动，表情略显夸张而已，怎么就成了‘意图不轨’某些人是眼睛不好使，还是心也瞎了一天到晚拿着放大镜看人，累不累发完，她还不解气，又迅速从自己备份的综艺库里找出原版片段，截取了前后完整的对话和互动情景，做成一个对比澄清图，直接甩在了那条营销号微博的评论区。做完这一切，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又一次主动出手维护了季晨。她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这可不是她的任务。

    一次深夜，剧组因为一套关键的拍摄设备突发故障，迟迟无法修复，收工时间一拖再拖。林沫陪着季晨在临时搭建的休息室里等候，两人都有些疲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倦意。季晨随手拿起一本酒店房间配置的电影杂志翻看，忽然，他指着其中一篇关于老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