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时的温度。
贺景秋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冰锥,你把他尸首怎样了
萧映的眼神暗了暗,放下朱砂笔:他犯了谋逆罪,朕不能姑息。
谋逆我笑出声,眼泪却落下来,就像我父亲那样你们母子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血太后害死先皇后,又用自己的孩子换凤冠,如今你为了皇位,又要逼死我的爱人,萧映,你们根本就是魔鬼!
他伸手想抱我,我后退半步,匕首尖划破他的衣袖,露出苍白的皮肤:别碰我!你以为用汤药和金丝笼就能困住我从你母亲害死我母亲的那一刻起,从你害死头颅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让你亲眼看着江山崩塌。
萧映的眼底闪过痛楚:阿宁,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温家势大,贺景秋手握兵权,只有除掉他们,才能保你平安……
保我平安我冷笑,你所谓的平安,就是让我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在你手里萧映,你永远不懂爱,你只知道占有,就像你母亲占有皇位一样!
我开始偷偷写信给舅舅,用母亲教我的密语,在信中夹上晒干的茉莉花瓣,由清蝉交给侯府旧部带出宫。
舅舅的回信总是简短:云州梅开,静待归期。我摸着信上的字,想起他曾在母亲灵前发誓:小安宁,舅舅会替你讨回公道。
萧映每日都会来椒房殿,有时带着江南进贡的蜜饯,有时带着新画的仕女图,画中女子穿着与我相似的衣裳,却有着空洞的眼神。
阿宁,等北疆战事平定,朕就封你为后。他替我描眉时,指尖划过我的眼角,以后别再闹脾气了,好吗
我望着镜中我们交叠的身影,想起贺景秋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新月形的血痕。
7
冬至那日,我故意打翻药碗,看着萧映慌乱地替我清理。
这汤太苦了,我不想喝。我皱眉,他立刻命人换了冰糖雪梨羹。趁他不注意,我将藏在袖口的朱砂粉撒进汤里,那是从太后宫里偷来的,据说能让人神志不清、体虚嗜睡。
阿宁,你做了什么他扶着额头,眼神渐渐涣散,踉跄着扶住桌沿。我拔出枕下的匕首,抵在他咽喉上,刀刃映出我决绝的脸:萧映,你知道吗从你母亲害死我母亲的那一刻起,从你斩下贺景秋头颅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宫外传来喊杀声,喊叫声中夹杂着温字军旗的猎猎声。我知道,是舅舅的军队到了。
萧映的血滴在我素白的裙裾上,开出妖冶的花,他望着我,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绝望:阿宁,朕爱你……朕真的爱你……
我笑了,眼泪却落下来:可我爱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话音未落,殿门被撞开,清蝉冲进来说:小姐,温将军已破城!
我最后看了萧映一眼,转身走进漫天风雪中。宫墙外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我摸着胸口藏着的半块玉佩,想起那年春日,贺景秋翻墙时说的第一句话:阿宁,我给你带了最甜的糖糕。
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了宫墙上的血迹。我知道,这场由爱恨情仇织就的雪,终将洗净这深宫里的罪孽,而我,将带着对少年的思念,走向塞北的风雪,走向真正的自由。
萧映视角
永和九年的春日,我在御花园第一次见到那个追蝴蝶的少女。她的笑像春日里的阳光,照亮了深宫里的阴霾。贺景秋看她时的眼神,让我嫉妒得发疯——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毫无保留的爱意。
我学她喜欢的一切,读她爱的话本,甚至让人仿造了贺景秋的玉佩,却始终换不来她眼底的星光。
母亲说:映儿,江山和美人,只能选一样。可我偏要都握在手里。温家谋逆的折子是我亲手批的,贺景秋的罪名是我亲自定的,可当看见阿宁跪在宫门前时,我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