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姜悠然掀开窗帘，正看见顾子轩被警察押上警车。男人隔着铁窗对上她的视线，突然疯狂大笑，口型狰狞：顾瑞霖活不过半年！他早就......话音被警笛声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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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他。顾瑞霖吃力地支起身子，将她圈在怀中，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等伤好了，带你去看阿尔卑斯山的雪。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就像你重生前，我们没能完成的约定。

    姜悠然浑身一震。她从未提过前世的事，可顾瑞霖掌心的温度，分明与记忆中那个替她擦拭墓碑的人重叠。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云端自动同步的相册里，赫然出现新照片——昏迷中的顾瑞霖，手心里紧攥着枚野花戒指，那是她七岁时送他的定情信物。

    姜悠然的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野花戒指沾着干涸的血迹，在照片里泛着陈旧的光泽，而顾瑞霖昏迷时无意识蜷起的手指，分明还保持着用力攥紧的姿势。

    很意外顾瑞霖的下巴蹭过她发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其实从你重生那刻起，我就知道你什么都记得。他缓缓掀开衬衫下摆，腰侧狰狞的十字形伤疤赫然入目，这是上一世替你挡子弹留下的，也是我重生的印记。

    姜悠然猛地转身，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清水在地毯上蜿蜒成河，却比不上她此刻翻涌的思绪。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顾瑞霖葬礼那天，她曾在整理遗物时发现过类似的伤痕，却因太过悲痛而忽略。

    你......也重生了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顾瑞霖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动作牵动伤口，却浑然不觉：在你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我握着你的手，祈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的指尖抚过她眉骨，当我再次睁眼，看到的就是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你戴着野花戒指，笑着问我好不好看。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大了，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闷响。姜悠然突然想起重生后顾瑞霖反常的举动——他总是在暗处默默注视她，明明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却要装作初次相识。原来，他和她一样，在漫长的时光里独自煎熬，只为改写悲剧的结局。

    那顾子轩说的......林晚欲言又止，想起男人被押走时那狰狞的口型。顾瑞霖的身体明显僵硬，却仍温柔地将她鬓角碎发别到耳后：别听他胡言乱语。他的掌心贴着她后背，心跳透过皮肤传来，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去看阿尔卑斯山的雪。

    话音未落，病房门突然被撞开。顾氏集团的律师匆匆而入，身后跟着神色凝重的医生。律师捧着厚厚的文件，声音发颤：顾先生，老爷子临终前还有一份密函，涉及您的......他的目光扫过林晚，欲言又止。

    医生上前一步，推了推眼镜：顾先生，您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关于您之前隐瞒的......

    顾瑞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在姜悠然抬头看他时，迅速恢复如常。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无声的承诺：别怕，这次换我保护你。而姜悠然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模样，突然想起前世他也是这样，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在为她遮风挡雨。

    姜悠然的指甲深深掐进顾瑞霖掌心，感受到他指腹传来的细微战栗。律师颤巍巍地递上牛皮信封，火漆封印上的顾家纹章泛着暗红，像是凝固的血迹。病房里的空气仿佛被抽走，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在此刻格外刺耳。

    这是......老爷子临终前亲手封存的。律师喉结滚动，他说只有在您夺回顾氏控制权后，才能打开。

    顾瑞霖接过信封的手青筋暴起，姜悠然看见他腕间淡青色血管突突跳动。当锋利的拆信刀划开火漆的瞬间，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将两人的倒影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