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破碎的形状。

    一张泛黄的病历单飘落。林晚弯腰捡起，诊断日期是她重生前三个月，诊断结果栏的骨癌晚期几个字被红笔反复描摹，墨迹晕染成狰狞的色块。她浑身发冷，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所以顾子轩说的......是真的

    顾瑞霖猛地将病历单攥成纸团，喉间挤出破碎的笑：癌细胞早就扩散了，医生说我活不过半年。但然然，我计算过......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只要撑到把顾氏交给你，我就能安心......

    闭嘴！姜悠然将滚烫的泪水砸在他手背，你说过要带我去看阿尔卑斯山的雪，说过要陪我过完余生！她疯狂扯开他的病号服，露出腰侧那道十字伤疤，你连重生的苦都熬过来了，凭什么现在放弃

    医生上前想要解释，却被顾瑞霖冰冷的眼神逼退。男人颤抖着捧起她的脸，拇指抹去她汹涌的泪水：其实重生回来那天，我就偷偷去查了病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故意接近你，想利用你扳倒顾子轩......他声音哽咽，可当你哭着问我相不相信你，我才发现，比起复仇，我更害怕你再一次死在我怀里。

    突然，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保镖撞开房门，神色慌张：不好了！顾子轩在押送途中逃脱，现在正往医院赶来！顾瑞霖猛地将林晚护在身后，不顾伤口渗血，抓起床头的呼叫铃握在掌心。

    然然，听我说。他在她额头上落下滚烫的吻，保险箱里有张瑞士银行的黑卡，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期。如果我......

    5

    最后的誓言

    不会有如果！姜悠然死死咬住他的肩膀，血腥味在齿间蔓延，这一世，我们说好要一起活下去！窗外的暴雨愈发肆虐，而病房内，两个重生者十指相扣，准备迎接命运最后的狂风骤雨。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彻整座医院，顾瑞霖一把将姜悠然推进病床下的暗格。这是他提前命人改造的安全舱，防弹玻璃将她与外界隔绝，却阻隔不了她惊恐的哭喊：顾瑞霖！你给我回来！

    男人染血的手掌贴在玻璃上，眼神却坚定如铁：等我。转身时，左肩绷带瞬间被浸透，他抄起床头柜抽屉里的微型手枪，踉跄着挡在门前。

    走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与枪声，顾子轩癫狂的笑声穿透硝烟：亲爱的小叔，藏好了吗他一脚踹开病房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猩红如兽，手中AK47扫过空荡的病床，怎么不敢出来面对我还是说......他突然将枪口对准玻璃暗格，舍不得让你的小情人先死

    姜悠然的瞳孔猛地收缩。玻璃上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她拼命捶打着防护层，却只换来顾瑞霖警告的眼神。千钧一发之际，顾瑞霖从阴影中暴起，子弹擦着耳际飞过，他以血肉之躯缠住顾子轩，两人在血泊中翻滚扭打。

    当年没撞死你，是我最大的失误！顾子轩掐住他的脖颈，不过没关系，这次我要看着你在我面前咽气！他摸出藏在袖中的注射器，里面淡绿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这是能让癌细胞瞬间扩散的药剂，看着很眼熟吧

    姜悠然的心脏几乎停跳。记忆如利刃划过——前世顾瑞霖就是这样突然病情恶化，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顾子轩的阴谋！她发疯似的寻找暗格开关，却摸到夹层里冰凉的金属盒，盒中躺着枚镶嵌野花的戒指，还有一张泛黄的便签：如果我回不来，带着它去瑞士找这个人。

    走廊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特种部队的怒吼声混着硝烟涌入：警察！放下武器！顾子轩神色骤变，注射器狠狠扎向顾瑞霖心脏，却被他翻身压制，子弹穿透了顾子轩的肩膀。男人惨叫着瘫倒在地，而顾瑞霖已经咳着鲜血滑向墙角，胸前的血迹晕开，宛如绽放的红梅。

    不！暗格终于弹开，林晚扑过去接住他逐渐冰冷的身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