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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母亲抓着我的手按在放弃继承权的公证书上。

    这是你第三次偷走属于我的东西。我把复印件拍在床头柜上,玻璃杯里的假牙跟着颤动,第一次是我的高中录取书,第二次是我的婚姻自主权,现在连我的栖身之所都要抢走

    母亲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暗黄的眼珠转向护工:药...我的降压药...张姨却站在原地没动,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

    老太太,做人要讲良心。她突然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上个月您让我把输液管里的生理盐水换成葡萄糖,说这样尿检才查不出装病。我孙子下学期的补课费...

    警报声突兀地响起。护士站方向传来骚动,李护士举着病历本冲进来:7床李桂兰家属!病人这三年开的脑梗药物全是维生素片,你们这是骗保!

    苏强突然拽着我往外冲。电梯门闭合的瞬间,我看见母亲抓起输氧管要往脖子上缠,却被三个护士死死按住。数字从7降到1的过程像经过一个世纪,地下车库的感应灯次第亮起时,我甩开他的手。

    卡宴挺衬你。我盯着那辆崭新的SUV,车牌尾号668在惨白灯光下像咧开的嘴,用我的学费给嫂子买三金时,你说等拆迁款下来加倍还我。

    他掏烟的手在抖,Zippo打火机擦出幽蓝火焰:当初要不是你非要读研,妈也不会气得住院。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尾音被引擎轰鸣碾碎。我站在车尾记下完整车牌时,后视镜里映出他阴鸷的眼神。这个曾把我顶在肩头摘槐花的人,此刻像头护食的狼。

    回到家已是深夜。梳妆台抽屉最深处,牛皮纸袋里的诊断书开始泛黄。2015年7月21日,市二院精神科的字迹力透纸背:创伤后应激障碍,病因栏写着长期家庭暴力。

    手机在掌心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照片里是县医院财务室的保险柜,敞开的内格躺着三份拆迁补偿协议。放大图片能看到签名栏的蹊跷——我的名字笔迹虚浮,最后一笔的墨迹明显比前几画深。

    正要回拨,阳台传来异响。等我冲过去时,只看到晃动的晾衣绳和楼下仓皇逃窜的黑影。晾晒的西装口袋里,律师刚给我的U盘不翼而飞。

    第三章

    监控里的鸭舌帽

    玉兰花的香气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

    我蹲在阳台角落,捡起那个沾着鞋印的发卡。水钻拼成的花瓣碎了两片,就像十八岁生日那晚,苏强把它别在我发间时突然崩落的眼泪。

    哥以后挣大钱,给你买带花园的别墅。他当时抹了把脸,身后是堆满废品的出租屋。母亲在里间骂骂咧咧地数落:败家玩意,地摊上五块钱的东西也好意思当礼物!

    手机突然在睡衣口袋震动,物业发来的监控视频让指尖发凉。凌晨1点47分,戴鸭舌帽的男人从隔壁空调外机架翻过来,落地时露出手腕的蛇形纹身——和苏强去年在夜总会认识的马仔一模一样。

    苏小姐,我是陈律师。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司法鉴定中心刚出结果,拆迁协议上的签名是拓印伪造,真正签字时间是...

    窗外传来刺耳的急刹声。五辆摩托车将公寓楼出口堵成铁桶,引擎轰鸣中夹杂着钢管拖地的脆响。为首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眼角刀疤:苏小姐,你哥让我们来取点东西。

    反锁大门的瞬间,童年记忆如潮水漫过。十六岁那年在纺织厂宿舍,工头也是这样带着人堵在门口。那天我攥着攒了半年的工资想逃去省城考试,是苏强举着菜刀挡在楼梯口,后背被钢管砸得皮开肉绽。

    强哥说您电脑里存了不该存的东西。刀疤脸开始用斧头敲击防盗门,猫眼被喷上红色油漆,现在交出来,还能去人民医院见老太太最后一面。

    我蜷缩在浴室拨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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