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子。册封那日,云萝头戴凤冠,身着霞帔,端坐在坤宁宫的凤座上。望着下面跪满的妃嫔宫娥,她的目光扫过角落里失魂落魄的德妃,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深夜,云萝抱着熟睡的太子,站在窗前。月光洒在她身上,宛如一层银纱。裴砚的身影突然浮现在她脑海中——自回宫后,她便派人暗中接济他,还为他在京城开了一家医馆。
娘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绿萼轻声说道。云萝点点头,转身走向寝殿。她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后宫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但她早已做好了准备,以皇后之姿,守护好自己的孩子,还有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太子周岁宴那日,坤宁宫张灯结彩,鎏金烛台上的红烛将满殿照得恍如白昼。云萝端坐在凤椅上,怀中的太子正抓着金镶玉的长命锁咯咯直笑,粉雕玉琢的模样惹得满堂妃嫔争相夸赞。皇帝望着妻儿,龙颜大悦,频频举杯,却未注意到角落里淑仪李氏眼底闪过的阴鸷。
李氏原是太后远房侄女,入宫后一直不得宠。见云萝独揽圣心,又诞下皇嗣,心中嫉恨如野草疯长。她轻抚着袖中藏着的银针,那上面淬着西域奇毒,无色无味却能让婴孩高热惊厥,太医也难辨缘由。
正当众人觥筹交错时,李氏捧着精巧的珐琅彩碗靠近:皇后娘娘,这是臣妾特意为太子熬的百合莲子羹,愿小皇子福泽绵长。云萝微微颔首,正要接过,一旁的绿萼突然惊呼:娘娘当心!只见一只黑猫不知从何处窜出,撞翻了李氏手中的碗,瓷片落地的脆响惊得满堂寂静。
李氏脸色骤变,强作镇定道:许是猫儿馋嘴,扰了圣宴,臣妾该死。云萝目光如炬,盯着她颤抖的指尖,淡淡开口:既是无心之失,便罢了。只是这羹汤……她示意女官查验,果然在残羹中发现银针泛着诡异的幽蓝。
皇帝龙颜震怒,拍案而起:来人!将李氏拖下去,严刑拷问!李氏瘫倒在地,哭喊着求饶,却被侍卫拖出殿外。云萝望着她的背影,轻抚太子的发顶,心中冷笑——这些雕虫小技,不过是后宫争斗的小儿科。
经此一事,后宫众人愈发忌惮云萝。然而,更大的危机却来自前朝。宰相王怀德之女王若蘅入宫选秀,因其才貌双全,被皇帝册封为贤妃,赐居钟粹宫。王若蘅初次拜见云萝时,行完礼便呈上一支玉簪:姐姐母仪天下,这‘并蒂莲’簪正合姐姐身份。话语谦逊,眼中却藏着锋芒。
云萝接过簪子,指尖触到簪头莲花处的暗纹——那是王家私铸军器的印记。她心中一凛,面上却笑意温婉:妹妹有心了,只是这等贵重之物,本宫怎敢独揽当晚,她便命人将玉簪送回,并附上一幅《女诫》图,暗喻劝诫。
王若蘅收到回礼,气得将画卷撕碎。她倚在窗边,望着坤宁宫方向喃喃自语:云萝,你以为凭这点手段就能困住我王家百年基业,岂容你一介草莽出身的女子染指!第二日,她便以身体抱恙为由,拒不参加晨昏定省。
消息传到云萝耳中,她并未动怒,反而带着滋补药材亲自探望。踏入钟粹宫,却见王若蘅正与贴身宫女对弈,丝毫没有病容。云萝也不戳破,只笑着道:妹妹身子不适,本宫特意请了太医院院正来诊治。说着,示意身后太医上前。
王若蘅脸色微变,却不好推辞。太医把脉后,沉吟道:贤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甚,需静心调养。云萝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若蘅一眼:妹妹有何事忧心,不妨与本宫说说,也好为妹妹分忧。
王若蘅咬了咬牙,挤出一抹笑:劳烦姐姐挂心,许是初入宫闱,有些水土不服。云萝不再多言,留下药材便离开。待她走后,王若蘅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云萝,你别得意太早!
不久后,宫中突然传出流言,称太子并非皇帝亲生,而是云萝与宫外男子私通所生。谣言愈演愈烈,甚至传到了皇帝耳中。云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