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得知后,并未慌乱,而是将太子日常所用之物,包括襁褓、胎发等,呈给皇帝查验,又请来当年接生的稳婆与太医作证。
面对铁证,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彻查谣言源头。很快便查到是王若蘅暗中指使宫女散播。王若蘅被押至御前时,仍拒不认罪:皇上,臣妾冤枉!定是有人嫉妒臣妾,故意栽赃!
云萝上前,呈上一封密信:此信是在贤妃宫女房中搜出,上面写着与宫外联络的暗号。臣妾斗胆猜测,这谣言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皇帝展开密信,脸色瞬间阴沉——信中提及的大事将成,分明暗示着王家意图谋反。
王若蘅见事情败露,终于崩溃大哭:是父亲逼我!他说只有让太子失宠,王家才能永保荣华!皇帝雷霆震怒,下旨抄了王家满门,王若蘅则被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经此风波,云萝在后宫的地位愈发稳固。她开始推行新政,整顿宫规,削减奢靡用度,将节省下来的银两所建了育婴堂,收养那些因灾荒被遗弃的婴孩。这些孩子长大后,有的被送入宫中为宫女太监,有的则被善心人家收养。云萝时常去育婴堂探望,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心中满是欣慰。
时光荏苒,太子渐渐长大,聪慧过人,深得皇帝喜爱。云萝看着儿子在书房中认真读书的模样,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不禁红了眼眶。绿萼递来帕子,轻声道:娘娘苦尽甘来,往后定会越来越好。
一日,云萝在御花园散步,偶遇微服前来的裴砚。此时的裴砚已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开了三间医馆,悬壶济世。两人相对而立,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裴砚行礼道:娘娘安好,便是天下太平。云萝颔首,目送他离去,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却也深知,有些缘分,终究只能止步于此。
随着太子成年,储君之位渐渐稳固。云萝看着儿子娶了贤良淑德的太子妃,又迎来皇孙的诞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她时常带着皇孙在坤宁宫嬉戏,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垂暮之年,云萝躺在凤榻上,望着床头悬挂的母仪天下匾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这一生,从任人欺凌的答应,到执掌六宫的皇后,历经无数风雨,终是护得所爱之人平安,也为这后宫带来了些许清明。弥留之际,她仿佛又看到了初入宫时的自己,还有那个在破庙中救她的少年……
宫墙上的铜铃在风中轻晃,惊起檐角白鸽。云萝倚着金丝楠木榻,浑浊的双眼望着窗外漫天飞絮。已是垂暮之年的绿萼捧着药碗跪在榻前,手背上的皱纹随着颤抖愈发明显:娘娘,该喝药了。
药香混着沉香弥漫殿内,云萝却突然按住碗沿,目光落在案头泛黄的画卷上——那是裴砚离开京城前,托人送来的《杏林春满图》。还记得那年破庙……她声音沙哑,仿佛又看见少年郎背着药箱,逆着光朝她伸手。
坤宁宫外突然传来喧哗,十六岁的皇太孙玄烨跌跌撞撞冲进来,锦袍上沾着草屑:皇祖母!儿臣听说西域进贡了会说话的鹦鹉,特意偷跑出来告诉您!少年眉眼间尽是年轻时皇帝的英气,却唯独一双桃花眼像极了云萝。
云萝枯瘦的手抚上皇太孙的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染红了帕子,惊得绿萼和一众宫女跪地痛哭。消息很快传到御书房,已是花甲之年的皇帝拄着龙头杖赶来时,正听见云萝气若游丝地对玄烨说:莫学皇祖母……被困在这四方宫墙里……
当夜,坤宁宫白幡高悬。皇帝抱着云萝逐渐冰冷的身躯,像个孩子般痛哭失声。他想起初见时,她在御花园扑蝶的模样;想起她失子时,在他怀里颤抖的温度;想起她执掌六宫后,为后宫定下的每一条规矩。第二日,皇帝下旨辍朝七日,以皇后之礼厚葬,并追封云萝为孝慈仁圣皇后。
玄烨跪在灵前,望着牌位上母后皇太后的字样,突然想起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