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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而且下官已开了方子,相必这些病人服用了汤剂,很快便能病愈。倒不劳烦这位苏小大夫再重复看诊了。”
然而,比起曽医官,范纯祐对苏衡
的医术更为放心:“无事,且等等看。”
凿井百余
“大人,黄连涤暑汤已煎好。”就在曾医官板着脸冷眼旁观苏衡看诊时,一位药童毕恭毕敬地上前禀报道。
“衙内,药汤已熬好,您看是先分发下去呢,还是再等苏小大夫挨个问诊结束后再看看呢?”曾医官有些负气地问道。
范纯祐不语,而是先看向苏衡。
苏衡颔首道:“这些病人确实有犯了暑邪,药汤既已熬好,便先分发下去吧。”
曾医官下巴一扬,示意两个药童赶紧行动起来,心下暗嗤:哼,什么医药神童,看诊半天,得出的诊断结论不还是与他一样吗。简直是浪费时间!
救济所的病人灌下一碗黄连涤暑汤后,头晕目眩的情况好了许多,只是仍然上吐下泻不止。曾医官皱紧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绿头苍蝇。
“范兄,这些百姓的症状恐怕不仅仅是热邪上身这般简单。他们之所以身热头晕,的确是暑邪犯体之故。但是出现上吐下泻之症,我怀疑心——是因为中毒。”苏衡终于问完了最后一位病人,对范纯祐道。
“不可能!”病人中毒却没诊断出来,曾医官自认自己不会犯这种蠢事。
苏衡闻言神色不变,继续从容道:“这些病人所受热邪并未达到致人腹泻呕吐这般严重的程度。方才我问过每一位病人,发现他们出现上吐下泻这一症状之前,都做过同一件事情。”
“何事?”人命关天,中毒与感染暑邪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范纯祐着急追问。
“他们都饮了城南甜水巷八卦井的井水。”苏衡语气坚决道,“范兄,我建议你立即派人封了那口井。”
“好,我这便去!”
曾医官仍然不愿承认是自己看诊不够细致,以致没诊出病人上吐下泻是因为水源中毒。但范纯祐雷厉风行地带了一队人马将甜水巷的八卦井封死,并挨家挨户盘问居住在附近的百姓。一查之下,果然揪出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独眼男子。
原来,那独眼男子与左邻有旧怨。他瞎了的那只右眼便是邻居不慎弄伤的。虽然那邻人赔了近半家产给独眼男子,并花大价钱请了京城来的太医为他医治,但独眼男子的那只右眼还是永远地失去了光明。独眼男子面上原谅了邻人,但心中仍然怨愤。加上他瞎眼之后,常遭巷中无知小儿嘲笑,心中怨毒之情日益增长,最终促使他做出在井中投毒的恶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毒药这种危险品,寻常医馆是不会售卖的。独眼男子不知找了什么门路,弄了一包药粉。但那药粉并非致命毒药,而是吃了能令人上吐下泻的泻药。
“怪不得那些症状最严重的百姓都来自甜水巷。原来竟是饮了这八卦井的井水之故。阿衡,你真是神了。”一切真相大白,范纯祐不仅感慨道。
庆州城内水资源一向紧缺,城南甜水巷因为有口八卦井,这一带的房价都比其他地方贵了一倍。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井水竟险些成了刽子手的杀人利器呢?
“这口八卦井的井水在被掏清之前都不能再用了。城内水井数量本就不多,入夏以来庆州至今未下过一场雨,范爷爷又要头疼了。”苏衡叹道。
范纯祐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道:“说起来,遇到天久不雨的情况官府出面祈雨之事并不少见。阿衡你与唐大夫都是道医,之前曾在好水川为阵亡将士办了一场度亡法会。那祈雨法会,应当也不在话下吧?”
“?”苏衡无声与范纯祐对视一阵,用眼神询问:你是认真的吗?苏衡知道范纯祐不信佛也不信道,一向秉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