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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怪力乱神”的理念。没想到举行祈雨法会这个办法竟会出自范纯祐之口。
试一试呀,万一成了呢?范纯祐眨眨眼。他的确不信这些,但是架不住百姓们信啊。祈雨法会不管有用无用,不过是安民心之举,便是办上一场又何妨。
在范纯祐的提议下,范仲淹还真的请贵生道人与苏衡师徒二人在庆州州衙前办了一场祈雨法会,城中百姓日益焦虑忧心的情绪还真被这场法会冲淡了不少。
“维皇上帝,天地之尊。司雨之职,垂怜苍生。……愿悯黎庶,早降甘霖。”写着祈雨词的黄纸被火苗一点点吞吃殆尽,余烬随着清风翻卷上天。庆州百姓们一个个都满怀期望地等待大雨的到来。
次日,果然天降甘霖,城中百姓喜笑颜开。
大雨如注,如急促的鼓点般重重击打着知州府的屋面,雨水顺着下凹的板瓦淌下,檐口的瓦当与滴水已是湿漉漉一片,倒显得颜色更为鲜亮了。苏衡与贵生道人刚从议事厅出来,准备登车离去,正好遇上滂沱大雨,只好止步檐下。
望着细密的雨帘,听着珠落玉盘的雨声,苏衡问贵生道人:“师傅,祈雨法会刚结束,次日便降了雨,这是巧合还是那祈雨词当真送达了天上的雨师?”
贵生道人故作高深地捊捊胡子:“好徒儿,你觉得呢?”
“巧合。”苏衡肯定地道。
“呵呵呵”,贵生道人眯眼大笑起来,“这几日天上雨云堆积,地上草见晨露,蚂蚁垒窝,桩桩件件都预示着将要降雨,为师不过顺天时而祈之,将百姓之愿送达天听罢了。”
“范爷爷也不信。否则,他便不会发榜悬赏会挖井的井师了。”苏衡淡声道。庆州各处公告板上已经张贴了悬赏,凡是掌握了打井技术的井师,每为庆州城打出一口深水井,就能得一贯钱。苏衡听说城北已经有人揭榜了。
“下雨只不过是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解决庆州缺水的问题,打井的确是治本之策。”贵生道人望着雨水从檐口落下,一时手痒,伸出手去接了一捧。雨水冰冰凉凉,驱散了炎夏的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