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盘的手却故意一歪——
啊!
滚烫的参汤泼洒在案几的密函上,墨迹顿时晕染开来。她慌乱去擦,衣袖又带翻了砚台,乌黑的墨汁溅上萧景珩的衣摆。
妾身该死!她跪地请罪,却在低头时瞥见密函上北境军饷几个模糊的字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萧景珩眸色深沉:笨手笨脚,该罚。
他忽然将她拽到书案前,从背后环住她,大手包裹住她执笔的手:既然弄脏了奏折,就由夫人来重写。
温热的胸膛紧贴她的背脊,清冽的沉木香萦绕鼻尖。晏宁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却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侯爷......她声音发颤,妾身不会......
我教你。他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她手腕内侧,不过,写错一笔......
笔尖突然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
就要受罚。
窗外竹影婆娑,映得两人交叠的身影在宣纸上摇曳。晏宁突然意识到,这场博弈,似乎正在失控......
第四章:暗香浮动
暮色四合,萧景珩踏入西厢时,正撞见姜晏宁踮着脚在摘廊下的海棠。素白罗裙被晚风撩起涟漪,发间银钗映着最后一缕霞光,恍若画中人。
侯爷安好。她闻声回首,怀里落花簌簌,面上笑意比枝头春色更艳三分,妾身想着做些海棠酥......
话音戛然而止——萧景珩突然逼近,玄色蟒纹靴碾碎一地残红。他抬手摘去她鬓边花瓣,指尖却流连在耳垂那颗朱砂痣上:府里缺厨子了
晏宁呼吸微滞。三日前书房那场惩罚,至今令她腕间发烫。
是妾身僭越了。她后退半步,却撞上朱漆廊柱。满捧海棠散落,有几瓣沾在他肩头,像溅了血。
萧景珩忽然扣住她后腰往怀里带。远处传来管事急促的脚步声:侯爷,兵部急报!
等着。他头也不回地冷喝,目光却锁着怀中人轻颤的睫毛,夫人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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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攥紧袖中银针。那日书房密函提及北境军饷亏空,而父亲生前正是督办官员......
侯爷多虑了。她忽然仰脸,指尖抚过他腰间玉佩,只是听闻您不喜甜食,这海棠酥......
做。他截断话头,拇指重重擦过她下唇,本侯亲自来尝。
夜风骤起,吹灭廊下灯笼。黑暗中传来瓷盘坠地的脆响,混着女子一声惊喘。管事低头数着地砖纹路,听见侯爷沙哑的轻笑:夫人当心......
......这海棠,有刺。
第五章:夜雨惊心
三更梆子刚过,一道闪电劈开浓墨般的夜色。晏宁倏地从榻上坐起,冷汗浸透绢衣——她又梦见母亲悬在房梁上的那截白绫。
做噩梦了
低沉的嗓音惊得她浑身一颤。萧景珩竟披着外袍坐在她床畔,手里把玩着那支淬毒的银簪。暴雨拍打窗棂,衬得他眸中暗光愈发慑人。
晏宁下意识往锦被里缩,却被他握住脚踝拖到跟前。冰凉的银簪顺着小腿上滑,激起一片战栗。
侯爷夤夜前来...她强自镇定,是要治妾身私藏凶器之罪
惊雷炸响的刹那,萧景珩突然将她按在怀里。宽大的手掌覆上她后背,隔着单薄寝衣都能感受到灼热温度:本侯来讨海棠酥。
湿漉漉的乌发贴在他颈侧,晏宁这才发现他外袍沾满雨水。难道...他冒雨从兵部赶回
您不是说...不喜甜食...她声音闷在他胸膛,指尖无意识揪紧他衣襟。
又一道闪电照亮床帏,萧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