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瞧见她惨白的唇色,忽然含住她耳垂轻咬:撒谎。大手顺着脊梁滑至后颈,像捏住猫儿般微微施力:你抖成这样,是怕雷...还是怕我
晏宁呼吸骤乱。银簪不知何时抵上他心口,却被他带着往深处送:往这儿扎。他低笑,就像你杀姜家派来的探子那样利落。
暴雨如注,她在他晦暗的目光里读出了某种危险的纵容。簪尖刺破锦缎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看来...萧景珩漫不经心擦去她额间冷汗,又有不长眼的,来打扰夫人安寝了。
第六章:血色回廊
晨露未晞,晏宁踩着湿漉漉的青砖穿过回廊。昨夜落水的尸体刚被打捞上来——是姜府派来的老嬷嬷,手里还攥着半块她幼时戴过的长命锁。
夫人在看什么
萧景珩的声音惊飞檐下雀鸟。他今日着了件月白直缀,玉带缠腰,倒像个清贵公子,若非袖口还沾着未净的血渍。
晏宁福了福身,袖中银针却已滑至指间:侯爷昨夜睡得可好
托夫人的福。他忽然执起她的手,将一枚温热的物件塞入掌心,物归原主。
正是那半块残玉。
晏宁心头剧震。母亲临终前说的话犹在耳边:这玉...关乎你父亲...
侯爷这是何意她强自镇定,却被他揽着腰带入假山后。嶙峋山石硌得背脊生疼,萧景珩的唇几乎贴上她颈侧血脉:姜侍郎死前,见过这块玉。
远处传来丫鬟的惊呼。假山缝隙间,晏宁看见管事领着刑部的人匆匆走过,担架上蒙着白布的尸首露出一截青紫色的手——正是昨夜来送密信的户部主事。
第三个。萧景珩的指尖抚过她腰间系带,夫人猜猜,下一个会是谁
晏宁突然踮脚咬住他喉结。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哼。萧景珩掐着她下巴迫她抬头,却在她染血的唇上狠狠碾过一个吻:好牙口。
日影西斜,残阳如血般泼在两人交缠的衣袂上。晏宁摸到袖中突然多出的密函,耳边回荡着他离去时的低语:
戌时三刻,祠堂见。
第七章:祠堂夜审
戌时的更鼓刚敲过三声,晏宁提着羊角灯推开祠堂沉重的木门。阴冷的穿堂风卷着纸灰盘旋而起,萧家历代先祖的牌位在烛光中森然林立。
怕了
萧景珩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斜倚在供案边,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刀刃映着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晏宁反手合上门扉,指尖在袖中摩挲着那封密函:侯爷深夜约见,总不会是让妾身来祭拜先妣。
聪明。他突然拽过她手腕,匕首横在她颈间,姜侍郎当年经手的北境军饷,最后进了谁的口袋
供桌上的白烛爆了个灯花。晏宁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忽然轻笑:侯爷这般审人...她突然前倾,刀刃立刻在雪肤上划出血线,...不够疼。
萧景珩眸色骤暗。匕首当啷落地,他掐着她后颈按在祖宗牌位前:那这样呢
冰冷的青砖硌得膝盖生疼,晏宁却仰头看向最高处那座簇新的牌位——萧景珩生母的灵位。牌位右下角,赫然刻着半枚玉珏纹样。
原来如此...她突然挣开钳制,从怀中掏出密函掷向烛火,您查了三年,却不知凶手就藏在...
话未说完,房梁上突然刺下一柄长剑!萧景珩旋身将人护在怀里,左肩顿时血色漫涌。晏宁趁机将毒簪射向房梁,黑影闷哼着栽落——竟是姜府暗卫首领。
祠堂有密道...她撕下裙摆为他包扎,染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陈字,侯爷现在信了我父亲...是被嫡母毒杀的。
萧景珩盯着她颤抖的睫毛,突然含住她沾血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