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结印，勉强挡住两道，第三道狠狠击中夜渊后心。

    唔！他喷出一口鲜血，却将苏瑶护在怀中毫发无伤。

    师父飞身而至，诛妖剑直刺夜渊背心。千钧一发之际，夜渊袖中飞出一物——是那块碎玉！玉片与剑锋相撞，迸发出刺目银光。

    待光芒散去，师父和水晶匣都已不见踪影。夜渊踉跄几步，单膝跪地。

    夜渊！苏瑶扶住他，手上沾满温热血液，你的伤...

    圣物...他艰难地指向地面，被拿走了...

    苏瑶这才发现水晶匣也不见了。夜渊突然抓住她衣襟，蓝眸中翻涌着痛苦与愤怒：现在...你满意了

    我...

    你们人类...果然卑劣。他手指收紧又松开，最终无力垂下，百年前如此...现在还是...

    苏瑶的泪水砸在他脸上。夜渊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唇角不断溢出。同命契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苏瑶这才发现他心口浮现出诡异的黑色咒纹——噬心咒发作了！

    坚持住！她撕下衣袖按住他不断流血的伤口，我带你去找医师...

    夜渊勉强抬手，染血的指尖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像是要擦去泪水，却在半途垂落。

    夜渊夜渊！

    没有回应。他的银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狐耳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苏瑶颤抖着将耳朵贴在他胸前——心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师父的呼喊：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瑶咬破手指，在夜渊和自己掌心各画下一道血符。这是玄天宗的隐息术，以精血为引，能暂时掩盖气息。

    别死...她背起夜渊沉甸甸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夜渊的头无力地靠在她肩上，呼吸轻得像羽毛。苏瑶踉跄着钻进一条暗巷，背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同命契传来阵阵剧痛，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或许，从这一刻起，他们的痛已经分不清彼此了。

    第四章：血誓为契

    苏瑶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

    她背着夜渊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了整整一夜，背后的追兵声时远时近。同命契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弱，这不是好兆头——意味着夜渊的生命正在流逝。

    坚持住...她咬着牙将下滑的身体往上托了托，夜渊的银发垂在她颈侧，凉得像冬夜的雪，前面有个山洞...

    洞窟阴冷潮湿，苏瑶小心翼翼地将夜渊放在干燥处。月光从洞口缝隙渗入，照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曾经莹润的狐耳黯淡无光，像枯萎的花瓣般耷拉着。

    苏瑶颤抖着解开他被血浸透的衣袍，倒吸一口冷气——师父那道金符在夜渊心口烙下了蛛网般的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噬心咒入脉...她想起医书上的记载，浑身发冷，三日必死...

    夜渊突然睁开眼，蓝眸混沌不清：...走...

    你醒了！苏瑶惊喜地捧住他的脸，我需要白芨草和月见露解毒，这附近...

    没用的。夜渊艰难地撑起身子，解契...现在。

    他抓住苏瑶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契印上，那里已经变成不祥的紫黑色。苏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同命契三种解法。夜渊声音嘶哑，第一...完成契约目标...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显然...做不到了。

    苏瑶用袖子擦去他唇边血迹：别说话，保存体力...

    第二...夜渊突然扣住她后颈，强迫她低头，一方魂飞魄散。他另一只手幻化出冰刃，塞进苏瑶掌心，杀了我...你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