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片刻...

    为什么...她声音哽咽，师父从小抚养我...

    夜渊的狐尾突然松开。他别过脸，月光在侧脸投下锋利阴影：子时快到了。要亲眼看看你师父的真面目吗

    苏瑶抹了把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我去。

    鬼市最里层笼罩着血色雾气。夜渊带着苏瑶潜行至血池上方的横梁，下方景象让苏瑶险些惊叫出声——

    师父一改平日仙风道骨的模样，黑袍上绣着狰狞的恶鬼纹。他面前站着个没有五官的人形黑影，两人中间的池子里漂浮着三具年轻尸体，正是玄天宗上月失踪的外门弟子！

    货验过了黑影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

    师父捋须微笑：资质上乘，炼成血傀正合适。我要的东西呢

    黑影挥袖，池中升起一只水晶匣，里面悬浮着滴银蓝色液体。即使隔着数丈远，苏瑶也能感受到那液体散发出的纯净灵力。

    最后一份圣物碎片。黑影道，加上你收集的其他三份，足够打开狐族秘境了。

    夜渊身体猛地绷紧。苏瑶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

    很好。师父接过水晶匣，夜渊那孽畜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他身边跟着个玄天宗女弟子。黑影诡笑，就是你标记的那个。

    师父脸色骤变：瑶儿她怎么会...

    清微老道！夜渊突然纵身跃下，九道银光直取黑影咽喉，果然是你勾结噬影族！

    苏瑶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师父袖中飞出一道金芒——是诛妖剑！夜渊闪身避过要害，剑锋仍在他肩头带出一蓬血花。

    夜渊！

    她顾不得隐藏，跟着跳下横梁。师父见到她瞬间神色大变：瑶儿快躲开！这狐妖最擅蛊惑人心！

    苏瑶站在原地，浑身发抖：那些弟子...是您杀的

    师父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和蔼地伸出手：为师是为了除魔卫道。来，到师父这边来。

    黑影趁机化作雾气遁走。夜渊想追，却被突然从血池爬出的三具血傀缠住。苏瑶看着师父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注意到他右手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内侧沾着暗红污渍。

    那是诛妖剑出鞘必见血的证明。

    您用诛妖剑...伤过夜渊她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师父眼神一冷：看来你已经被妖物迷惑了。他猛地掐诀，既如此，就别怪为师清理门户！

    地面突然伸出无数血手抓住苏瑶脚踝。夜渊厉啸一声震碎血傀，狐尾卷住苏瑶腰肢将她抛向安全处，自己却被师父袖中飞出的金符击中胸口。

    夜渊！

    苏瑶眼睁睁看着他跪倒在地，胸口金符燃起黑色火焰。师父冷笑上前：百年前让你逃了，今日定要取你心头血！

    诛妖剑直刺夜渊心口，却在最后一刻被苏瑶掷出的桃木剑打偏。剑锋刺入夜渊右肩，鲜血喷溅在师父道袍上。

    瑶儿！师父怒喝，你可知这妖物身上流着多少人类的血

    苏瑶挡在夜渊身前，双手结印撑起屏障：我只知道您现在在杀人！

    师父面容扭曲，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只青铜铃铛。铃声响起瞬间，苏瑶后颈的标记如烙铁般灼烧起来。她痛呼倒地，屏障应声而碎。

    同命契师父眯眼看向夜渊锁骨下浮现的赤色印记，突然狂笑，好，很好！杀了你，这丫头也会陪葬！

    诛妖剑再次举起。夜渊突然暴起，九条狐尾完全展开，整个血池的水腾空化作冰锥射向师父。趁师父挥剑格挡时，他转身抱起苏瑶冲向出口。

    想逃师父甩出三道金符，百年前你护着那贱人的时候，也是这副狼狈相！

    夜渊身形猛地一顿。就是这瞬息迟疑，三道金符已追上他们。苏瑶奋力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