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刺与绽放

    玫瑰园的铁栅栏在暴雨中锈蚀斑驳，林浅握着怀表碎片的手悬在半空，金属玫瑰刺映着应急灯的红光，与门上的火漆印纹路完全重合。沈砚的体温隔着衬衫传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掌心，那里有枚与他锁骨下同款的隐形疤痕——第137次循环中，她为他挡下子弹的位置。

    怕吗他的声音混着雨声，耳后的玫瑰纹路若隐若现。林浅抬头望进他的眼睛，这次没有数据流，只有倒映的蓝玫瑰影子，花瓣上凝结的水珠像极了他每次循环结束时的泪。

    怕，但更怕永远困在五月的雨里。她将碎片嵌入锁孔，齿轮转动声中，铁锈味混着浓郁的蓝玫瑰香扑面而来。园内的玫瑰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生长，花瓣上的露珠在夜光下泛着数据流的蓝光，每朵花茎上都刻着编号，从001到137，而中央的巨型玫瑰雕塑下，躺着第138朵——它的花瓣是透明的，花蕊里嵌着枚完整的怀表。

    那是父亲的‘潘多拉’。沈砚弯腰拾起地上的工作日志，2015年7月14日那页被鲜血染红，他用自己的意识构建了循环，又用我们的情感作为燃料。

    林浅触碰到玫瑰雕塑的基座，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全息影像：年轻的父亲正在给婴儿注射蓝色药剂，婴儿手腕的青色胎记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后颈的0字纹身。影像中的母亲站在一旁，手中捧着蓝玫瑰，花瓣上写着：**当克隆体学会爱，本体才能真正死去。**

    原来我才是该被销毁的那个。林浅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雕塑的泪痕，父亲用妹妹的基因创造了沈砚，又用我的意识创造了循环，只为证明克隆体也能拥有真实情感。

    沈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向玫瑰园深处的玻璃温室：看。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口玻璃舱，每个舱体里都沉睡着个林浅，她们的编号从001到012，手腕内侧的胎记颜色各不相同，而012号舱体的床头，摆着母亲的怀表吊坠。

    系统提示以蓝玫瑰形态弹出：**【检测到本体意识觉醒，是否启动‘真实世界’通道A.是，牺牲所有克隆体；B.否，永远留在循环；C.用自身意识重塑循环】**

    选C。林浅转身望向沈砚，他眼中闪过惊讶，我不想再当实验体，也不想让妹妹的意识永远困在数据流里。她将母亲的吊坠放进雕塑掌心，玫瑰花瓣开始旋转，露出下方的密码锁，密码正是她保留的循环次数——138。

    温室的玻璃突然发出蜂鸣，012号舱体的林浅睁开眼，她的瞳孔是纯粹的蓝色，手腕胎记化作数据流缠绕在沈砚身上：姐姐，你终于来了。

    你是……林浅后退半步，触到沈砚腰间的金属骨骼——这次触感不再冷硬，而是带着体温的柔软。

    我是第12号，也是最后一个等待被销毁的克隆体。蓝瞳女孩走出舱体，她的白大褂上别着父亲的工作牌，父亲说，第138次循环的‘漏洞’是你对沈砚的‘不信任’，但他错了……

    她抬手按向沈砚的胸口，后者的身体突然化作数据流钻进林浅体内。剧烈的头痛袭来，林浅看见无数段记忆碎片：沈砚在每个循环里修改代码的背影、母亲在实验室偷偷流泪、父亲临终前将意识注入怀表的瞬间。

    他不是妹妹的意识碎片，是父亲用自己的基因创造的‘引路人’。蓝瞳女孩递来支蓝色药剂，而你，是唯一能同时存在于循环与现实的‘桥梁’。

    系统提示突然变成父亲的声音：**【对不起，浅浅。但只有你能阻止沈氏药业的基因污染扩散到现实世界。】**

    玫瑰园的地面裂开缝隙，露出下方的初代实验室，里面漂浮着无数个林浅舱体，编号从139到999，而中央的巨型服务器上，插着沈砚的怀表。

    该走了。蓝瞳女孩将药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