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新消息来自未来的自己：

    **【最后一次循环，怀表是重启键。而你，是他们创造的第一个时空锚点。】**

    雨越下越大，怀表在掌心跳动如心脏。林浅望向疗养院方向，看见那里的灯光依次亮起，像串等待被点燃的引信。而她后颈突然传来刺痛，伸手摸去，竟触到一块凸起的皮肤——是个0字纹身，比沈砚的7多了道横线。

    第四章：镜中悖论

    疗养院的铁门在暴雨中吱呀作响，铁锈味混着潮湿的苔藓气息扑面而来。林浅攥着沈砚给的信封，指腹触到封口处的火漆印——那是朵褪色的玫瑰，和母亲梳妆盒里的印章一模一样。

    您好，探访请登记。值班护士抬起头，林浅瞳孔骤缩——她左眼下也有颗泪痣，和沈砚如出一辙。护士递来的登记本上，最新一条记录是沈砚，2020年5月21日23:30，703病房。

    电梯上升时，金属缆绳发出吱呀声。林浅盯着楼层按钮，发现3楼到7楼的按键泛着异常的光泽，像是被频繁按下。镜面墙壁映出她凌乱的发丝，鬓角的泪痣在幽绿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而右耳后隐约可见的0字纹身，比沈砚的7多了道横线。

    703病房的门虚掩着。消毒水味中混着檀香，床头柜上摆着张泛黄的全家福——父亲穿着白大褂，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沈氏药业初代大楼前。婴儿手腕上没有胎记，而母亲的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银质戒指，和林浅口袋里的碎片形状吻合。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穿白大褂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膝头盖着格子毯，右腕内侧有道深长的疤痕，形状像道缝合线。林浅认出他是父亲的同事陈教授，五年前他因精神失常被送进疗养院。

    陈伯伯……她的声音发颤，信封里的出生证明硌着掌心，我父亲他……

    嘘——陈教授竖起手指，指向墙上的镜子。那是面双向玻璃，映出林浅身后的走廊。她这才注意到，每个病房门口都站着穿白大褂的人，他们左眼下都有泪痣，袖口露出青色纹身的边缘。

    别相信这里的任何人，包括我。陈教授从毯子下摸出个金属盒，里面装着十二支不同颜色的药剂，这是你父亲研发的记忆稳定剂，蓝色能唤醒被封存的……

    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陈教授猛地起身，轮椅翻倒在地，他从抽屉里扯出卷胶片：去地下一层，那里有你母亲的实验记录。记住，镜子里的时间是反的——

    话未说完，房门被踹开。三个戴口罩的男人冲进来，其中一人举起注射器，药水在灯光下泛着和副院长相同的蓝光。林浅转身撞向双向玻璃，裂痕中露出后面的监控室，屏幕上显示着多个林浅的画面，穿着不同年份的衣服，在同一个场景里重复着不同的动作。

    她触发了时空锚点！男人的声音透过口罩

    muffled，按计划执行销毁程序！

    林浅抓起金属盒冲向安全通道，听见陈教授在身后喊：怀表背面有机关！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她在黑暗中摸索着下楼，指尖触到墙壁上的刻痕：7-03号成功觉醒情感模块，0号本体仍在循环——

    地下一层的走廊尽头有扇铅门，密码锁旁贴着张便利贴，字迹是母亲的：浅浅生日倒序。输入密码的瞬间，林浅注意到自己映在铅门上的影子，左眼下的泪痣不知何时变成了青色，形状与林月的胎记重合。

    门内是间实验室，中央摆放着培养舱，里面漂浮着具没有面孔的人体模型，手腕内侧刻着000。操作台上摆着母亲的工作日志，2015年7月14日那页被圈红：我终于明白，克隆体的情感缺陷，是因为本体没有真正死去。

    啪。灯突然亮起。林浅转身看见母亲站在门口，穿着和照片中相同的白大褂，颈间挂着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