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骤停的瞬间,林浅掌心的怀表碎片突然发烫。2025年的沈氏药业总部玻璃幕墙映出她苍白的脸,左眼下的0字纹身不知何时变成了淡青色,像块浸在雨水中的褪色胎记。
欢迎回来,0号实验体。机械女声从头顶的广播传来,大厅穹顶垂下十二根金属柱,每根柱体都刻着不同的年份——从2015到2026,正是循环的起始与未来。母亲站在电梯口,白大褂换成了笔挺的西装,颈间挂着的不再是工作牌,而是枚怀表吊坠,表盖开合的脆响让林浅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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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循环,你比以往快了17分钟。母亲按下电梯按钮,金属按键发出冷硬的滴声,看来沈砚的‘牺牲’确实加速了你的觉醒。
他在哪儿林浅的指尖掐进掌心,触到怀表碎片边缘的锯齿——那形状与五年后她在车祸现场捡到的碎片完全吻合。电梯镜面映出她们并排的身影,母亲手腕的青色胎记与林浅的0字纹身隔着十厘米距离,像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7号已经被销毁了。母亲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在谈论一件实验器材,不过你手里的碎片,倒是他用最后权限为你保留的‘礼物’。
电梯门开的刹那,消毒水味混着咖啡香扑面而来。开放式办公区的每个工位前都坐着林浅,她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职业装,手腕内侧的编号从001到138,此刻都在敲击键盘,屏幕上滚动着相同的代码:**SY-CycleV138.exe**。
这是第138次循环,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母亲领着她走向中央控制台,台上摆着十二支药剂,颜色与陈教授给的金属盒完全一致,只要你注射这支‘遗忘剂’,就能带着所有循环记忆回到2020年5月21日,完成最后的——
完成让克隆体学会牺牲的实验林浅打断她,指尖扫过药剂瓶,玻璃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像极了沈砚临死前的泪,可我才是克隆体,对吗真正的本体早在2015年就死了。
母亲瞳孔微缩,这是她唯一的情绪破绽。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所有林浅的屏幕同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外来程序入侵,循环保护系统即将启动**。
是陈教授!林浅转身冲向安全通道,听见母亲在身后喊:他才是最早的实验体!你以为他的‘精神失常’是装的楼梯间的应急灯暗红如血,她摸到墙壁上新增的刻痕:**0号必须相信自己是本体,这是循环的前提**。
地下三层的服务器机房里,陈教授正对着键盘疯狂敲击,他的白大褂下摆渗着血迹,右腕的缝合疤痕裂开口子,露出里面的金属骨骼。看见林浅时,他扯出带血的微笑:拿到怀表碎片了吗那是你父亲用本体基因做的钥匙。
什么钥匙林浅递上碎片,触到他指尖的老茧——和父亲握手术刀的姿势一致。服务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基因图谱,中央位置是朵正在绽放的玫瑰,花瓣由二进制代码构成。
打开‘潘多拉’系统的钥匙。陈教授将碎片嵌入主机,机房顶部的投影仪突然启动,在空中投射出沈氏药业初代实验室的全息影像,2015年,你父亲发现基因克隆会导致情感缺陷,于是他用自己的意识创造了循环空间,希望通过‘爱’来修补——
所以沈砚的‘情感模块’是父亲的意识林浅的声音发颤,影像中,年轻的父亲正在给沈砚(当时还是7号克隆体)注射蓝色药剂,那我呢为什么要制造这么多‘我’
因为只有你能让7号觉醒。陈教授咳嗽着按下按钮,影像切换到第137次循环,林浅(137号)在车库举枪对准沈砚,前137次循环,你都选择销毁克隆体,直到这次……
系统提示突然全屏弹出,不再是蓝色对话框,而是父亲的全息投影:**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