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露出南唐皇室独有的鎏金笺:《旧五代史》记载过,赵无咎祖父正是当年献降的南唐节度使。
青铜匣突然被萧云澜夺去,她指尖抚过密信末尾的朱印时,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三个月前漕银失踪案......她猛地抬头,所以你盗皇陵就为这个我趁机拍开她的剑,从牛皮袋抽出拓片:前朝工部侍郎的墓志铭记载,这皇陵暗渠直通赵无咎的别院。
甬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闷响,疤脸突然大喊:他们在放千斤闸!萧云澜的剑却垂了下来,她扯下面纱露出苍白脸色:赵无咎上月刚把我义兄调任北疆。她踢开滚到脚边的弩箭,暂时休战我捡起玉璧冷笑:不如说各取所需,你需要反贼证据,我要你听雨楼的情报网。
蒙面人中突然冲出个独眼汉子:楼主不可!这厮刚用妖火伤了我们兄弟......萧云澜反手一记耳光将他抽翻在地,银铃索已缠住他喉咙:现在我说了算。她转向我时,指尖弹来半块温热的玉佩,明日辰时,西市胡姬酒肆。
我们背靠背杀出正在坍塌的墓道时,她突然在箭雨中侧头:你刚才说的《旧五代史》是什么我格开飞来的流矢,磷粉在刀锋擦出幽蓝火光:等你拿赵无咎的项上人头来换答案。她大笑间扬手射出金蚕丝,细丝在石门闭合前刹那织成索桥,我们踩着摇荡的丝线冲出墓穴的刹那,身后皇陵轰然陷进地底。我们踩着金蚕丝索桥冲出墓穴的刹那,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萧云澜的银铃索在最后一刻断裂,我抓住她手腕滚进荆棘丛,皇陵入口的蟠龙石柱正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塌。你的妖火把整座山都烧塌了。她喘着气拍打沾满磷粉的袖口,月光下那些青白色粉末还在她指尖闪烁。
我摸出牛皮袋里湿透的密信,南唐鎏金笺上的朱印已经晕开:得赶在赵无咎发现前把证据送给御史中丞张浚。萧云澜突然用剑尖挑起我下巴,她眼角朱砂痣在晨曦中像滴血:你连张浚是清流领袖都知道我拍开她的剑,从腰带夹层抽出防水油纸包好密信:《宋史》记载他明年会被赵无咎鸩杀,现在正好借他之手先发制人。
疤脸汉子从灌木丛钻出来时,手里还攥着半块带血的虎符。祖师爷,听雨楼的探马往东去了。他吐掉嘴里的草茎,独眼里闪着凶光,要不要做掉萧云澜的银铃索突然缠住他喉咙:那是我的人。我按住疤脸抽刀的手,突然想起实验室里常用的化学显影术:虎符缺口用醋泡过就能显锉痕年代,张浚门生里有个叫沈括的......
沈括萧云澜的剑哐当掉在石头上,你说那个整天摆弄磁针的七品小官我捡起她的剑吹掉刃上露珠,现代记忆与历史记载在脑中交织:十年后他会写《梦溪笔谈》,现在正好用他的磁针术证明虎符被调包。远处传来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萧云澜突然把我推进树洞,她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赵无咎的黑鸦卫。
透过枯枝缝隙,我看见十余骑黑袍人正在搜查倒塌的墓门。为首者面具上的乌鸦喙还滴着血,手里拎着个熟悉的青铜罗盘。你伙计的寻龙尺。萧云澜的指甲掐进我肩膀,他们用刑了。我摸向腰间的手雷状陶罐——这是穿越后按记忆复制的希腊火,却摸到疤脸塞来的潮湿火药包:祖师爷,您要的硝石都受潮了。
黑鸦卫突然朝我们藏身处望来,萧云澜的银铃索已缠上最近哨兵的脖子。我抢在她发力前捂住铃铛:让他们把假消息带回去。她狐疑地松开金蚕丝,看我往那哨兵鞍袋里塞了张假墓穴图。《盗墓心理学》说过,追兵更相信亲手找到的线索。我蘸着露水在羊皮上画出错误的山脉走向,故意让边角露出半截。
当黑鸦卫带着假图纸呼啸而去,萧云澜突然揪住我衣领:你刚才说十年后晨雾中她的瞳孔缩成针尖,剑锋贴着我脖颈动脉游走。我索性掏出怀里的《三朝北盟会编》残页——这是穿越后根据记忆默写的史料:建炎三年春,赵无咎借治理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