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抚平它并不存在的皱褶，突然注意到茶几下层放着一本相册。

    好奇心驱使我弯腰去看，却在手指即将碰到封面时听到了脚步声。我迅速坐直，假装在研究自己的指甲。

    想看可以看。程昱靠在门框上，已经换了一件深蓝色家居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一小片锁骨，不过都是些无聊的毕业照。

    下次吧。我笑了笑，目光却被他身后卧室里的一样东西吸引——梳妆台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香水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淡紫色的微光。

    程昱顺着我的视线回头，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前女友留下的，一直忘了扔。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双手握住我的，吃醋了

    才没有。我别过脸，却控制不住发烫的耳根，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这句话让空气突然凝固。程昱的手指收紧了一些，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

    林楠。他叫我的名字，声音里有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认真，你想成为吗

    雨声突然变得很大，敲打着窗户和我的耳膜。程昱的问题悬在我们之间，像一颗即将落地的水滴。我想起办公室里那些假装不经意的触碰，电梯里只有我们才懂的眼神交流，还有刚才那个带着奶油香气的吻。

    办公室恋情...我小声说，却被他打断。

    去他的规定。程昱向前倾身，额头抵住我的，我只想知道，你愿意吗

    他的呼吸拂过我的嘴唇，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眼中我从未见过的脆弱。这一刻的程昱与办公室里那个游刃有余的设计师判若两人。

    愿意。我终于说出口，声音几乎被随即而来的雷声淹没。

    但程昱听见了。他的眼睛亮起来，嘴角慢慢上扬，露出那个让我心跳加速的酒窝。当他再次吻我时，没有了之前的试探和克制，只有纯粹的喜悦和占有。我的手穿过他的发丝，感受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

    面要糊了。我喘着气提醒他。

    让它糊。程昱含糊地说，双手已经滑到我的腰际。但刺耳的计时器声最终把我们拉回现实。他懊恼地叹了口气，额头抵着我的肩膀蹭了蹭：等我五分钟。

    晚餐比想象中美味——奶油蘑菇意面和简单的蔬菜沙拉。程昱坚持开了瓶红酒，虽然我们都不太懂品酒，但暗红色的液体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浪漫。

    敬我们。他举起酒杯，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敬什么我碰了碰他的杯子。

    敬你终于不再假装来我家是为了讨论工作。他坏笑着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

    我踢了他一脚，却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这一刻的轻松和亲密让我胸口发胀，像是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那里生根发芽。

    饭后我们挤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程昱的手臂自然地环着我的肩膀。当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接吻时，他的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给了我一个比荧幕上真实得多的吻。

    你明天有什么安排他的唇离开我的，突然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去超市...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朋友组了个局，在蓝调酒吧。他玩着我的手指，想带你去。

    这个邀请让我心跳漏了一拍。见朋友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不再是地下恋情了。

    好啊。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尽管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程昱似乎看穿了我的紧张，轻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别担心，他们都很随和。而且...他的拇指擦过我的下唇，我迫不及待想炫耀我的女朋友了。

    女朋友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奇妙的魔力，让我脊椎发麻。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稳定的心跳，窗外的雨声渐渐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