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牌。
但我手上那份沈氏医疗操作流程内部勾兑文件,是她的催命符。
我爸死那天,她在病区走廊摔倒,确实不是故意。
可她摔倒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叫人来,而是让沈家医院值班主任把监控关了十分钟。
十分钟里,谁动了谁,谁扶了谁,全成了口说无凭。
然后她在医疗记录上签下了患者无碍、责任护工自行失足的结论。
可惜,她忘了医院不是只有一套监控系统。
后勤部还有备份,而且不是自动上传,是我爸手动调过方向。
他怕什么
怕麻烦。
怕做了好事还得被骂。
……
我把备份拷贝给了刘放,三段画面,十二分钟。
他说:你想让我怎么打
不用打官司。我说,你只要发个声明,说这东西你已经交给纪检部门处理,剩下的,等回应。
你这是明知故犯。他笑,你要把她逼疯。
疯了才好。我说,疯了才会把账都翻出来。
……
当天晚上,江瓷的律师团队发布了回应。
全文只有一句话:
我方保留追究恶意诽谤与非法取证的一切权利。
评论区的第一条:
沈家认了,开始嘴硬了。
第二条:
对不起这三个字没过去三天,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第三条:
我想看沈砚怎么回。
我没回评论,我在看另一个东西。
刘放发给我的一个短片,只有十秒:
医院走廊尽头,江瓷摔倒,护工弯腰,后退让路。
那一瞬间,他跪下。
膝盖落地的声音清晰得像刀割在骨头上。
那就是我爸死前最后一帧画面。
……
我爸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最大的错,就是太相信制度,太信规矩。
可规矩是给人立的,不是给跪的人留的。
我重新把视频截帧,做了个海报,投到LED屏上,挂在了诊所门口:
他跪着让路,不是因为卑微,是因为良善。
你们践踏的不是护工的尊严,是一个人一生守下的命。
第二天,媒体来拍。
有路人站在诊所前,看了十几分钟。
有小孩问爸妈:这个叔叔怎么死的
有人哭了。
但我没哭。
我只是坐在柜台后头,低头翻一张又一张我爸的旧病历。
他名字旁边那排小字:
责任工号:0751
那是沈家给他的编号。
不是身份,是工具。
而我现在,要让他们知道:
这个编号,有儿子。
……
沈南城来找我,是第三天下午。
他没穿西装,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站在门口。
我们谈谈。
我盯着他。
这次你不带人了
我不想让她再出事。
我冷笑:她要出事,是她自己选的。
他走进来,坐在我爸那张折椅上。
良久,说了一句:
对不起。
我一愣,随后笑了:你也学会说了
不是为我爸。他盯着我,是为我弟。
我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
我爸早年有个私生子。他说,沈砚,是你。
第八章:你们的姓,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