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都失去了意义。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暴雨依旧在疯狂地敲打着窗户,发出绝望的呐喊。
子夜的钟声,透过层层雨幕,悠扬而又阴森地传来,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神秘的世界,充满了诱惑与召唤。每一声钟鸣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林夏心脏,震得她耳膜生疼。林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及镜面,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手臂如毒蛇般迅速蔓延,瞬间爬遍全身,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冻结。镜面突然变得粘稠如血,将她的手指死死吸附。镜中女子的嫁衣开始渗出黑色污渍,如同被污染的鲜血,逐渐蔓延至整个镜面。就在这时,镜中女子猛地转头,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本该是眼睛的位置赫然爬动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蜈蚣,每一只都闪烁着幽绿的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邪恶使者,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蜈蚣群突然集体昂首,毒牙间滴落的粘液在镜面腐蚀出焦黑痕迹,而镜中女子的嘴角却缓缓上扬,露出森白的牙齿。
林夏想要尖叫,想要逃离,然而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声音被无情地吞噬在无尽的雨声中,只留下内心的恐惧如野草般疯狂滋长,将她彻底淹没。她的鼻腔突然涌入浓烈的血腥味,低头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铜镜边缘,竟沿着符咒纹路蜿蜒成新的血色图案。鲜血接触到符咒的瞬间,整个铜镜发出嗡鸣,镜中景象开始扭曲,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当最后一声钟鸣消散在雨夜里,她惊恐地发现镜中倒影正在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蠕动的蜈蚣,正从镜面深处爬出。蜈蚣爬过的地方,留下黑色的黏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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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百叶窗,洒在铜镜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带,仿佛是希望的曙光。然而,镜中只剩林夏苍白如纸的倒影,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那是经历了地狱般一夜后留下的深刻烙印。她的脖颈浮现出暗红色勒痕,形状恰似昨夜镜中女子佩戴的红绳。勒痕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仿佛有火在皮肤下燃烧。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镜前的地板上,赫然摆着一双绣着彼岸花的红鞋。鞋尖凝结着暗红污渍,宛如干涸已久的血迹,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不祥气息;鞋底沾着的朱砂红土还带着后山特有的腐叶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双鞋经历过的诡异而恐怖的旅程。红鞋表面的彼岸花刺绣正在缓缓蠕动,花瓣上的丝线渗出黑色液体。
当林夏颤抖着拿起红鞋,一张泛黄的纸如枯叶般飘落出来,上面用血写着:三日之后,凤冠霞帔,与君同归。字迹狰狞而又扭曲,仿佛是用血和泪写成,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邪恶与绝望,预示着一场可怕的命运即将降临。纸张背面突然浮现出细小文字,密密麻麻记录着林家历代女子的生辰八字——最近的日期,正是她的生日。文字在她眼前跳动,逐渐组成一段段悲惨的故事,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场血色婚礼。林夏瘫坐在地,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外婆生前的种种异常,那些被她忽视的细节此刻如拼图般逐渐完整,她终于明白,自己早已陷入了一个延续百年的邪恶诅咒之中,而这,或许只是噩梦的开始。窗户外,暴雨依旧肆虐,而乌云深处,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唢呐声,吹奏着凄凉的嫁丧曲调。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铁链拖拽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前来迎接她......
脚步声在404室门前戛然而止,门锁发出令人牙酸的转动声。林夏僵在原地,看着铜制门把手上慢慢浮现出水渍,宛如有人正隔着门板将湿漉漉的手掌按在那里。锈迹斑斑的合页发出吱呀惨叫,门缝里渗入一缕暗红雾气,在空中勾勒出嫁衣女子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