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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也没人规定晚上一起睡就必须做些这个那个的。
闻绛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够干了,他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干脆问道:“你要洗个澡吗?”
谢启的手停了停,不知为何笑了声,语气带着种漫不经心的调侃:“在你这儿洗啊?”
他们有各自的卧室,卧室里也都配有独立的卫生间,理论上是没必要的,闻绛平静地说:“可以。”
屋里一时静默,两秒过后,头顶的人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行。”
这怎么听起来这么有觉悟呢闻绛默默无言,看着谢启放开他干燥的头,步伐稳重坚定地推门出去,很快又拿着点换洗的个人用品进来,面上云淡风轻,游刃有余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闻绛面瘫着脸瞧着对方这副做派,忽然开口说:“你要在这儿睡吗?”
谢启的手一松,手里拿着的东西直接掉到地上——未遂,它们在接触地面前被气流给拖住,晃晃悠悠地又回到了谢启手上。
谢启的喉结滑动了下,脑内天人交战三百回合,最后痛定思痛,终究还是效仿了漫画里那些一到关键时刻定力就如同老僧入定的招牌男主,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诱人果实,尊重而克制地表示:“行,我打地铺。”
这说的都有点咬牙切齿了。闻绛沉默了一瞬后答应道:“行。”
谢启的背影无端萧瑟了一点,人从容地踏进浴室里面,闻绛看在眼里,觉得谢启要放东西了后淡淡开口:“你睡床上也行。”
浴室里顿时传来噼里啪好一阵动静,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瓶瓶罐罐也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远。
绝对是故意的!片刻后,浴室里传出谢启有点羞恼又有点无奈的声音:“行!”
有点好玩。
闻绛默默移开视线,垂下眼眸,把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
吻
君子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白色的蒸汽在浴室里弥漫,谢启放空大脑洗了个澡,短短的二十分钟,他神游天外思考了很多重要的人生辩题,比如轻薄和尊重的界限在哪里,“油腻急色的下头男”和“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成功男人”的衡量尺度又在哪里。
好难的辩题。
谢启看着地上的最后一点泡沫混着水流流入排水口,感觉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气,然后想起来这是闻绛刚用过的入浴剂的味道。
我草。
谢启的辩题紧急终止,他抹了把脸把水关上,拿毛巾擦了擦头发,权衡两秒后,终究没有做出《夏季碳酸苹果之恋》里男主腰间围一条浴巾就出门之事——闻绛显然是不会看见后脸红闭眼尖叫的,谢启规规矩矩换上睡衣,打开浴室门,发现闻绛不在椅子上。
都是要睡觉的点了,在椅子上干坐着干嘛,谢启洗澡期间,闻绛已然将读书阵地转移到床上,他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和谢启正对上视线。
很难形容这种洗完澡看见恋人在床上等自己的感觉,谢启面上不动声色。
闻绛眨了一下眼,也忽然明白了自己那股淡淡的既视感是什么,和同性在一间房里过夜,协调彼此的睡眠时间,双方都希望打鼾磨牙等情况不要出现,这是初中时参加过的夏令营合宿啊。
订的还是更便宜的大床房。
不过实际上的房间质量保底也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了,闻绛视对方有如实质化的目光为无物问:“睡觉吗?”
谢启说:“睡。”
回的速度好快。闻绛保险起见多问了一句:“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这显然只是在问他还要不要看看书啊,刷刷手机啊的意思,感觉某种其实本来也没有的“机会”从眼前溜走,谢启说:“没。”
回的语气好沉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