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黑痕如活物般蠕动。

    凌风！艾莉娅惊呼，想要跳回岸边。

    别过来！凌风咬牙站起，是陷阱...卡尔姆故意触发我的诅咒...他在...

    剧痛中断了他的话。与此同时，隧道深处的冰墙传来碎裂声。黑骑士们快到了。

    走！凌风用力推了一把木筏，让它漂离岸边，按计划行事！我会引开他们！

    不！艾莉娅想跳回来，但克劳斯拉住了她。

    丫头，没时间了！青铜龙吼道，相信他！

    木筏被水流带向河中央。凌风最后看了艾莉娅一眼，转身冲向隧道相反的方向。他知道卡尔姆会优先追谁——一个失控的龙神血脉携带者比两个逃犯有价值得多。

    跑出十几步后，凌风停下来，深呼吸三次。然后，他主动解除了药剂的压制效果，全力唤醒体内的龙血。

    金色鳞片如潮水般覆盖全身，光翼在背后展开。剧痛变成了力量，凌风仰头发出一声近乎龙吼的长啸，声音在地下洞穴中回荡。

    我在这里，卡尔姆！他大喊，来抓我啊！

    远处的冰墙彻底崩塌，火把的光亮和金属碰撞声迅速接近。凌风最后看了一眼木筏消失的河道，然后展开光翼，冲向洞穴深处更黑暗的岔路。

    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但有一点很确定——这将是一场血腥的狩猎。

    而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角色，或许会不断转换。

    8

    孤身诱敌

    黑暗中的洞穴像巨兽的咽喉，潮湿的墙壁上凝结的水珠反射着凌风身上散发的微弱金光。他奔跑着，光翼半展开以保持平衡，每一步都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闪着金光的脚印。

    身后的追兵声音越来越近——金属靴子踩踏石头的脆响，铠甲摩擦的刺耳声，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低沉呼吸声。黑鳞骑士，克劳斯说过他们能在人形和半龙形态间转换。

    凌风的手臂灼痛难忍，诅咒的黑色蛛网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卡尔姆显然在通过这个连接追踪他，但这也正是计划的一部分——吸引所有追兵的注意力，给艾莉娅和克劳斯争取逃脱时间。

    前方洞穴分岔，凌风毫不犹豫选择了更狭窄的一条。体型较大的黑鳞骑士会被拖慢速度。他边跑边从腰间取下最后两枚爆炎石，用短剑在表面刻下几道浅痕，然后卡在石缝中，轻轻拨动机关。

    小礼物。凌风咧嘴一笑，犬齿已经变得尖利。龙血在他体内沸腾，理智如同握在手中的沙，正一点点流失。

    转过几个弯后，他停下来倾听。几秒钟后，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洞穴簌簌发抖，接着是痛苦的嚎叫。至少有一个黑鳞骑士踩中了陷阱。

    但凌风没有时间庆祝。前方的通道突然变得陡峭向下，地面湿滑异常。他不得不收起光翼，手脚并用地下降。石壁上的苔藓冰凉粘腻，散发着腐臭味。

    下到底部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湖面泛着诡异的蓝绿色磷光。湖中央有个小岛，上面矗立着某种石制结构，像是古老的祭坛。

    没有退路了。凌风迅速评估局势：要么尝试游过去，要么转身面对追兵。他摸了摸手臂上的诅咒痕迹——灼热得几乎要烧穿皮肤。卡尔姆很近了。

    龙血叫嚣着让他转身战斗，但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任务目标——拖延时间，不是拼命。

    游泳它了。凌风嘀咕着，正准备下水，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本能地向前扑去，一道黑光擦着后颈飞过，击中水面，瞬间冻结了一大片区域。

    跑啊，继续跑。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看看你的龙血能不能对抗虚空寒冰。

    凌风转身，看到卡尔姆站在二十步外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