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熹月眉头紧锁，「阿霄，我……」「我刚刚打电话给程叔了，你们家司机已经到门口了。」他语气平静，我却感觉到他在生气，或者说，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生气。程熹月没敢再说什么，人走后，梁霄一脚踹向林皓，「谁让你带她来的？」林皓急急躲闪到一边，「行了啊兄弟，我保证没下次了。」</p>

    八、</p>

    几个人一起烤了很多东西，我化身饕餮，还剩半只鸡中翅和半个奶香馒头，撑得吃不了一点，身边一只手拿过去替我解决了。</p>

    林皓「呦」了一声，「咱们梁少不是从来不吃别人剩下的吗？」</p>

    梁霄淡淡解释，「珍惜粮食。」林皓：「啊对对对。」晚上，梁霄第一次敲了我房间的门。</p>

    我懂他意思，勾住他的脖颈跳到他怀里，刚要亲上去，他却摇头避开，拿出一个白色小瓶。是一瓶护手霜，我笑了笑，「谢谢阿霄。」他薄唇轻抿，「不用管别人，你只对我负责，我喜欢你手上的薄茧。」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暗骂他变态。亲了一会后，他脸上泛起一片薄红，「今天我没有抱她，你信不信？」我立刻点头，他眯起长眸。</p>

    我紧急想了一会儿他说的事，终于想起来了。</p>

    「我信你，肯定是她突然袭击了你。」我脑补了一下画面，有点想笑。他目光更冷了，把我推开，下了床。手转动门把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给你购入一批考试资料，这段时间你慢慢做。」我立刻皱眉，「价钱是算薪资外的吗？」</p>

    「薪资？」他表情玩味，「时刻不忘本分，你倒是个称职的员工。」在他眼神变成刀子前，我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怎么这么突然？」梁霄冷笑，「怎么？这回蒙混过关了，下回问起学历，还想让我陪你一块丢人吗？」好狠毒的嘴，我被打了七寸，缩回了被子里，「我困了，明天再说吧。」</p>

    九、</p>

    梁霄要离开别墅一段时间，请的阿姨到的当天，那一批资料也到了。用「批」这个量词是不亏的，我看着就头疼。梁霄的粤语秘书交给我一张密密麻麻的计划表。</p>

    第一周我坚决执行。</p>

    第二周我尽力执行。</p>

    第三周我适量完成。</p>

    第四周我睡到中午。</p>

    总之我睡醒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梁霄冷若冰霜的脸。……我喉咙有些干，「张姨今天怎么忘了叫我了？」</p>

    「我七点到家，闹钟被你按掉了三次。」</p>

    「……」</p>

    「张姨只做午饭，一般十点才过来。」我垂下头。</p>

    「你钱没了。」我睁大眼睛，「你没说这也算钱。」</p>

    「金主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和金钱挂钩，这用我说吗？」他西装革履，带着商场杀伐果决的戾气。</p>

    我躺在床上，穿着小熊睡衣，披头散发。胜负已定。我想抱抱他，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他避开我的手，离开了。</p>

    我觉得不太对劲。拿起手机，果然看到几条信息赫然显示在主屏。</p>

    「柚柚，这是我这段时间做家教赚的钱。」</p>

    「等我把银行卡偷出来，再把那十万转给你。」</p>

    「这些债我们一起还，柚柚，别生我气了好吗？」胸口像被针刺了一下，江盛啊，一切都晚了。</p>

    我闭上眼，信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谢谢你，可是你实在不必承担我人生的痛苦。」那天后，梁霄很少回来，回来后也不找我。</p>

    我在秘书的计划表上做了修改，更符合我的作息习惯，趁他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