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p>

    他喝了口气泡水，「最低三年，接下来看你表现。」</p>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p>

    他点点头，「你可以去上学。」</p>

    我问他，「对了，你怎么不上学呢？是直接继承家业了吗？」</p>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我剑桥硕士毕业，要查查学位证吗？」</p>

    他虽然长相锐利，但皮相细腻轻薄，笑起来虎牙若隐若现，像大二学生，真看不出来硕士毕业了。</p>

    我移开目光，「不用了。」</p>

    第二天，我们象征性地签了份合同。</p>

    六、</p>

    还了部分钱，催债的人暂时消停了。房东还是不让我们租房，我把妈妈送去住院了。</p>

    她问我钱哪儿来的，我说江盛借了我一笔。她眼神黯淡，「别骗妈妈了。」</p>

    我心里一咯噔，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江盛家是开酒店的，苏家与江家算是世交。</p>

    刚出事时我们就借过一次钱，吃了闭门羹。我不得不继续圆谎，「江家不好，可江盛人还不错，把私房钱都借我了。」我妈知道我俩青梅竹马的关系，不再怀疑，「危难见真情，以后咱们要把钱还给人家。」我心虚地点头。</p>

    我搬到梁霄的别墅二楼，住他的隔壁。他从不进我的卧室，每次需要就让我过去。我又抓破了他的下巴。</p>

    他“嘶”了一声，目光阴沉地看着我。我深知不能软饭硬吃，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含泪抽泣道：「哥哥太厉害了，我不行了。」他眉梢上扬，将我的长发一圈圈绕在手掌，顺着我仰头的力道扣住我的下巴，「这就厉害了？」怎么？还有更厉害的？他伸长手臂拉开抽屉，指甲剪亮出来时，我根本来不及躲。这厮一把将我按进被子，把我的指甲全剪了，很秃的那种。他离开房间后，困倦很快涌上来，等我再醒来时，天色暗下来。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地暖开着，我穿着薄睡衣，光脚走下楼梯。转过楼梯拐角，我才发现不对劲。一楼正开party，桌上摆满了烧烤啤酒，忙碌的众人停下来，目光纷纷锁定我。而我在这群人里，看见梁霄和程熹月紧紧抱在一起。</p>

    七、</p>

    有人招呼我吃烧烤。梁霄看到我，松开程熹月。我真的汗颜，我也做过有钱人，原来有钱人可以玩得这么花，我那时只会玛卡巴卡。</p>

    程熹月看着我，笑靥如花，「上一次见面匆忙，这位小姐是不是还没介绍过自己？」</p>

    她又抱歉一笑，「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程熹月，毕业于复旦新闻系，目前在家里的集团挂职锻炼。」家世和学历这两张牌，打得我猝不及防。</p>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饭。可作为负债几百万的人，没资格放弃每一顿饭。</p>

    我淡然一笑，「我叫苏柚，是梁霄的女朋友。」程熹月脸色难看起来，嘲讽道：「你的身份只是男人的附庸吗？」</p>

    我挑挑眉，「那要看向谁介绍喽，姐姐既然已经大学毕业多年，应该参加过面试吧？自我介绍呢，要挑选未知信息里对方最在意的，才是有效信息。」</p>

    「刚刚程小姐缠着我男朋友不放，肯定是又忘了他有了新女友这个事实，我帮你复习一下。」程熹月稳了稳脸色，看着我的手笑道，「我差点忘了，听说苏柚妹妹两年前家里破产了，也没考上大学，真让人心疼。这两年吃了不少苦吧，还这么年轻手就粗糙了。」话音刚落，我还没想好怎么回，手已经被人牵了起来。</p>

    「程熹月，你在背后查她，过分了。」梁霄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