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暑往,生老病死,都是天地在人身上写的卦辞。窗外的北风呼啸着灌进楼道,吹得窗棂吱呀作响,仿佛在应和他的话。周敏嫂子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火光映得她脸上泛起温柔的红晕:就你会瞎掰,赶紧把这篇《文心雕龙》校完,明天还得送出版社呢。说着,她找出手电筒,为教授照亮书本,自己则坐在一旁,继续缝补着女儿的小棉袄。
第三章:婚礼社死名场面!教授女儿当众喊我新郎爸爸
2013年春天,我的婚礼在一片热闹的鞭炮声中举行。礼堂里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下,在地上画出斑斓的图案。李教授带着扎羊角辫的女儿来喝喜酒,小丫头穿着绣着小兔子的红棉袄,手里举着我发表论文的期刊,像举着一面小旗子,蹦蹦跳跳的十分可爱。
谁能想到,意外突然发生!她挣脱教授的手冲进礼堂,奶声奶气的声音响彻全场:新郎爸爸!宾客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笑。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教授却笑得直拍大腿,腰间的玉佩撞在椅子上叮当作响:这丫头,把青铜器纹样看成蝴蝶风筝,倒也有几分灵气!小丫头却歪着脑袋,认真地说:叔叔的书上有好多会飞的蝴蝶呀!
打那以后,教授送我的每本书里,都躺着折痕整齐的纸蝴蝶。每一次翻开书,看到那些纸蝴蝶,我都会想起婚礼上的那个小插曲,想起教授那爽朗的笑声,那些纸蝴蝶仿佛成了我们之间独特的纽带,传递着温暖与情谊。
有次在潘家园,他突然拽着我蹲在满地拓片前。地上摆满了各种字画,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尘土的味道。摊位老板们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这张《石门颂》,你看命字的竖勾。他用竹签挑起纸片,阳光穿透纸背,真品的笔锋像老松树的根,盘虬卧龙;赝品……他突然把纸片甩到摊主脸上,就像你这没骨头的油条!
摊主跳起来要理论,教授却慢悠悠摸出烟袋:乾隆年间有个造假的,专门在拓片边角洒老鼠屎,说是埋在藏经洞里沾了地气。他吐了个烟圈,烟雾缭绕中,眼神却锐利如鹰,可老鼠屎能仿,字里的精气神,仿得了吗周围的人纷纷围过来,听他讲起古董行的那些门道,就像听评书一样入迷。他还说起自己曾经在潘家园捡漏的经历,如何从一堆破烂中发现价值连城的古画,听得众人连连称奇。
散场时,他塞给我一枚开元通宝,铜钱边缘还沾着酒渍:留着。哪天你想撂挑子下海,这就是你的投名状。我攥着铜钱,突然想起他常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原来在他眼里,这铜钱也是本读不完的书。小丫头跑过来,又往我口袋塞了只纸蝴蝶:叔叔,这个给你,比你的论文好看!
第四章:教授被诬陷学术不端废墟开讲燃爆全场
2016年的夏天,蝉鸣格外刺耳,仿佛也在为教授鸣不平。他的《朱熹理气说新证》被贴上学术不端的标签,校办门口的大字报被雨水泡得发皱,墨迹晕染开来,像极了他日益苍白的脸。那些日子,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满墙的书发呆,桌上的浓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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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教授直接带我去了圆明园遗址。断壁残垣间荒草丛生,他拄着拐杖站在汉白玉石柱旁。风掠过空旷的园子,卷起地上的落叶。当年钱大昕在这数残碑,数着数着就数出了三统历的秘密。他的声音混着风声,带着几分苍凉,现在的人啊,只盯着论文的骨,却忘了学问的魂在土里埋着呢!说着,他蹲下身子,捡起一块残砖,上面似乎还留有古老的纹路,你看这残砖,历经百年风雨,却依然带着历史的温度。做学问也一样,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深夜的未名湖边,蛙鸣此起彼伏。教授蹲在岸边长叹,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王阳明在龙场,靠的不是学问,是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