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半截黑色布料——那是李主任连帽衫的内衬。

    小林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他的皮鞋......和大刘的一样。

    我这才注意到，陈总脚上穿着双黑色皮鞋，鞋尖有块深色污渍，和大刘的一模一样。

    电梯又一次响起提示音。这次上来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张姐身上：请问，是你报的警吗

    张姐突然晕倒在地。陈总慌忙扶住她，口袋里的黑色布料掉了出来，露出里面的银色手枪——和小林钥匙扣上的特警标志同款。

    小林的身体突然绷紧。我感觉到他藏在背后的手在发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震惊。

    警察走向陈总，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先生，请问你手里拿的是......

    整栋楼突然再次断电。黑暗中，我听见布料摩擦声，还有重物倒地的闷响。小夏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

    当应急灯再次亮起时，陈总和张姐已经不见了。两个警察倒在地上，呼吸均匀，像是被注射了镇静剂。

    小林艰难地站起身，走向陈总的办公桌。他打开抽屉，里面躺着个黑色U盘，旁边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陈总和张姐站在废弃厂房前，身后的墙上喷着红色涂鸦，和我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小林拿起U盘，王哥发现了什么，所以被......

    他的话突然被手机提示音打断。是我的微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游戏才刚开始，你们以为逃得掉吗

    附带的图片里，是我们刚才在通风管道的画面。拍摄角度很低，像是从地面往上拍的。而在画面右下角，有只手握着手机，手腕上戴着珍珠手链。

    张姐的珍珠手链。

    小夏突然指着窗外：看！天台！

    在对面大楼的灯光映照下，天台上有两个身影。陈总搂着张姐，手里拿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张姐手里的枪抵在他腰间，脸上带着泪痕。

    原来她一直在反抗......小夏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小林突然拽着我们冲向安全通道：他们要炸楼！快！

    我们撞开被破坏的防火门，冲进楼梯间。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楼梯扶手剧烈震动。小夏脚下一滑，顺着台阶滚了下去，我伸手去拉，却和她一起摔倒。

    第五章

    灼痕密码

    消毒水的气味像把生锈的刀，剜开我混沌的意识。

    小林呢我猛地坐起，输液管被扯得绷紧。小夏从床边的折叠椅上跳起来，她额角缠着纱布，手里还攥着半块能量棒。

    他......小夏的声音发颤，转头看向病房门口。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和两个便衣警察交谈，其中一人腰间别着的对讲机，正滋滋响着天台现场的通报。

    记忆如碎玻璃般拼贴：爆炸气浪将我们掀下楼梯，小林在火海中转身的背影，陈总按遥控器时嘴角的冷笑......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突然抓住小夏的手腕：U盘呢

    在这。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密封袋，里面是烧得只剩半截的黑色物体，是消防员从废墟里扒出来的，芯片部分好像没坏。

    病房门被推开。便衣警察出示证件，他左眉上方有道疤，让我想起昨晚监控里陈总挥扳手的画面。

    我是刑警队老周。他拉过椅子坐下，目光扫过我们缠着绷带的手臂，先说说，你们怎么惹上这帮疯子的

    小夏下意识往我身边靠。窗外传来消防车的鸣笛，阳光穿过她发间的灰尘，在病历单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我想起昨晚在通风管道里，她攥着灭火器的手比我想象中稳得多。

    一切要从五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