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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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整理母亲的遗物,在一个不起眼的檀木匣子里,发现了一枚半旧的兵符和一封信。
信是父亲生前留下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信中,父亲提及他曾有几位过命交情的部下,虽然后来因时局变动,各自散落,但情义仍在。
他留下这枚兵符,是希望有朝一日,若林家有难,我可以凭此信物,去寻他们相助。
父亲……父亲生前虽只是一介武将,官职不高,但他为人豪爽,义薄云天,在军中颇有威望。
只是他去得早,我对他留下的这些旧部,一无所知。
我颤抖着手,将那枚冰冷的兵符紧紧握在掌心。
这,或许是我唯一的生机!
但,如何联系他们他们如今身在何处是否还念及与父亲的旧情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且,我如今身处侯府,一举一动都在沈宴清的监视之下,稍有异动,便会打草惊蛇。
夜里,我辗转反侧,反复思量。
最终,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他们不是说我思虑过重,言行有异吗
那我就疯给他们看!
我要让他们以为我真的不堪一击,精神崩溃,从而放松警惕。
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自救!
第二天,我开始了我疯癫的表演。
早膳时,我突然将一碗燕窝粥打翻在地,指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尖叫:别过来!别过来!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沈宴清和白月蓉都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沈宴清皱眉,眼中闪过厌恶:晚照,你怎么了那里没有人啊。
白月蓉拍着胸口:姐姐,你别吓我。是不是……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披头散发,眼神涣散,时而哭,时而笑,嘴里胡言乱语,说些谁也听不懂的疯话。
我会突然冲上去撕扯白月蓉的衣服,骂她是妖精,要害我夫君。
起初,沈宴清还试图安抚我,请来的高人也煞有介事地为我驱邪,给我灌下一些苦涩的汤药。
但我疯得越来越厉害,开始在府中到处乱跑,见人就说胡话,弄得整个侯府鸡飞狗跳。
渐渐地,沈宴清的耐心被耗尽了。
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惊疑,变成了不耐烦,最后是鄙夷和如释重负。
他大概以为,我真的疯了。
一个疯了的林晚照,对他而言,威胁更小,也更容易掌控。
他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将我这个疯妇送走,便能名正言顺地霸占我的一切。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04
我的疯病一日重过一日。
时而,我会抱着母亲的牌位,在祠堂里嚎啕大哭,哭诉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委屈;
时而,我会穿着最华丽的衣裳,在花园里手舞足蹈,对着花草树木说话,仿佛它们是我的知己;
时而,我会突然冲进书房,将沈宴清处理公务的文书撕得粉碎,然后指着他大骂他是负心汉,是窃贼。
下人们见了我,都远远地躲开,窃窃私语,说大夫人是真的疯了,怕是好不了了。
沈宴清不再试图安抚我,只是冷眼旁观,任由我胡闹。
他开始减少回后院的次数,大部分时间都宿在书房,或是……白月蓉那里。
白月蓉倒是贤惠得很,时常过来看我,假惺惺地劝慰几句,眼神里却充满了得意和幸灾乐祸。
她大概觉得,我这个正妻,已经彻底败了,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姐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分侯夫人的仪态她会故意刺激我,宴清哥哥说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