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病好’了,就送你去静心庵好好休养。那里清静,最适合你这样的‘病人’了。
我装作听不懂,只是傻笑,或者突然发作,将她带来的补品尽数砸在地上。
只有在夜深人静,确定四下无人之时,我才会摘下疯癫的假面,恢复片刻的清明。
铜镜中的我,眼神冰冷而坚定。
每一次发疯,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每一个看似荒诞的举动,都有其目的。
借着疯癫的掩护,我开始留意府中下人的动向,分辨哪些人是沈宴清的心腹,哪些人可以争取。
碧桃自然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我不敢让她过多参与,只让她帮我做一些不起眼的小事。
更重要的是,我要想办法联系上父亲信中提及的那些旧部。
我记得父亲信中提到过一位姓秦的叔父,曾是他的副将,后来因伤退役,在京郊开了家不起眼的镖局。
我开始在发疯时,有意无意地念叨着要去京郊的秦家庄找秦伯伯。
起初,没人当回事,只当我胡言乱语。
但我念叨的次数多了,沈宴清为了让我消停些,也为了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他对疯妻的仁至义尽,竟真的派人去打探了一番。
回报说,京郊确实有个秦家庄,庄主也姓秦,早年确与我父亲有些交情。
沈宴清冷笑一声,大约觉得一个退役老兵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便不再理会。
但我知道,机会来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趁着府中守卫松懈,疯病再次发作,大吵大闹着要去找秦伯伯。
下人们拦不住我,又不敢过分强硬,怕我病情加重。
混乱中,我将那枚兵符和一封用暗语写成的求救信,塞进了碧桃早就为我准备好的一个油纸包里。
碧桃,我抓住她的手,眼神清明,声音急促无论如何,想办法把这个送到京郊秦家庄,交给秦庄主。告诉他,林家有难,请他看在与我父亲的昔日情分上,务必出手相助!
碧桃含泪点头,将油纸包紧紧藏入怀中。
那一夜,我在雨中折腾了半宿,直到筋疲力尽,才被下人强行带回房中。
沈宴清闻讯赶来,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只有厌恶和急切。
他大概,已经等不及要将我这个麻烦处理掉了。
而我,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心中却燃起了微弱的希望。
秦叔父,您会来吗您会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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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碧桃不负我所望。
三日后,她借口出府采买,乔装打扮,避开了侯府的眼线,成功将信物送到了秦家庄。
秦叔父,秦忠,果然还记得我父亲。
据碧桃回报,秦叔父看到父亲的信物和我的求救信时,老泪纵横,当即表示定会设法相助。
只是,他如今人微言轻,能动用的力量有限,需要时间筹谋。
这无疑是绝境中的一道曙光。
我心中稍定,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沈宴清和白月蓉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
他们请来的那位高人,一位据说是能通鬼神的张半仙,来得更勤了。
每次张半仙来,都会在我房中设坛作法,念一些听不懂的咒语,然后给我灌下一些气味古怪的符水。
我知道,这些都是在为我病情加重,药石罔效做铺垫。
有一次,张半仙作法完毕,白月蓉好心地端来一碗安神汤。
我看着她眼底的阴狠,心中冷笑。
这碗汤里,怕是加了什么好东西吧。
我装作顺从地接过,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