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玉簪收入证物袋,忽然道:日后莫再这般冒险。
大人不也总孤身犯险她仰头笑,眼波比乞巧节的河灯还亮。
裴仰之带着卢清安回大理寺,审问了马夫,马夫交代,自己和刘小姐早有私情,因看到刘小姐和礼部侍郎之子定亲,心生怨恨。便利用自己职务,接近官府捕快,借着学习的名义,熟读各类案件,效仿了林相案的作案手法,想误导官府林相余党还在,没成想自己一时大意,竟被抓住……
裴仰之派人去礼部侍郎处通报,又判了马夫死刑。
此案件告一段落。
7
霜降那日,卢清安意外昏倒在验尸房。
裴仰之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跑到停尸房,抱起卢清安就往厢房走。又命小厮赶紧请大夫过来。
老医正搭脉时眉头紧锁:姑娘这是劳心伤神,等老夫为姑娘开几味药,喝一月,便会恢复。
麻烦大夫了。裴仰之说完,老医提着药箱往外走,小厮跟着去拿药。
裴仰之握紧卢清安左手,轻柔地说,一定要赶快好起来,不要总是让人担心。又往上提了提被子,生怕卢清安着凉。
很快,小厮拿着药包回来,裴仰之拎着药包往药房走,亲自给卢清安煮药。
过了一个时辰,裴仰之端着药碗走进厢房,刚好卢清安醒了,她虚弱地说道,多谢大人为我熬药,麻烦大人了。
裴仰之道,你我之间,何必说谢。
说着,便去扶卢清安起身,药碗端到跟前一勺一勺喂着她喝药,两人四目相对,都心照不宣地笑了,卢清安脸上升起一丝绯红。
突然,卢清安瞥到裴仰之袖口,发现他官袍袖口磨出毛边——这是连破七案未及更衣。
她又鬼使神差伸手去抚,却被他抓个正着。
大理寺不缺你这点俸禄,何苦这样劳累
大人当年为案,可以三日不眠不休。她望着窗外交错的枯枝,我也可以,我想……想离大人更近一些。
卢清安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裴仰之放下药碗,忽然将一枚玉扣塞进卢清安手心。那是他官服领口的盘扣,还带着体温:日后要犯险,先扯断这扣子。
卢清安看着裴仰之认真的神情,点了点头,说道,都听大人的。
自卢清安晕倒后,裴仰之更关注她一举一动,时常嘱咐她不必太过劳累,大理寺不止她一人,卢清安口头答应着,但一到查案又废寝忘食,裴仰之真是哭笑不得。
腊月初雪落满大理寺的屋檐。卢清安裹着狐裘核对账本,忽见卷宗里夹着张泛黄的地契——正是林相私吞的军田!
大人!她抱着卷宗冲进书房,正撞见裴仰之在屏风后更衣。
烛火勾勒出劲瘦腰线,腹肌隐约可见,这身材真好,卢清安看得入神。看够了吗裴仰之道。
卢清安回过神来,慌忙转身,耳朵烧得比炭火还红,却被他用外袍兜头罩住:莽撞。
西郊三十里处的军田……她声音闷在衣料里,地契上盖着林相手印!
我知道了,背马,随我一起出城。裴仰之衣服一挥,套在了自己身上。卢清安尴尬地咬了咬嘴唇,好的,大人。
当夜雪深三尺,大理寺一小队人马出城。
卢清安不会骑马,跟裴仰之共骑一匹马,她被裴仰之圈在怀中。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她却觉后背滚烫似火。
很快到军田荒草丛中,捕快们一挖,只见埋着的玄铁箱,一打开竟是成捆的玉簪!裴仰之拾起支簪子冷笑:林相余党还在用老把戏。
把玄铁箱带回大理寺。裴仰之喝道。
众捕快又在军田里挖,也没有找到其他物件,裴仰之收拾队伍,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