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顾清晏站在农舍二楼的瞭望台上，手中的望远镜扫过远处蜿蜒的山路。

    镜头里，几个摇摇晃晃的黑影正缓慢地向农舍方向移动——肢体扭曲，步伐蹒跚，但速度比想象中快。

    “果然来了……”

    她放下望远镜，快步下楼。院子里，父亲和大哥正在检查太阳能板的线路，母亲在厨房准备早餐，爷爷坐在藤椅上喝茶，顾怀瑾则摆弄着新装的雨水收集器。

    一切看起来平静祥和，仿佛外面的世界依旧正常运转。

    顾清晏深吸一口气，敲了敲廊柱：“所有人，五分钟后仓库集合。”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顾维明皱眉：“出什么事了？”

    “很重要的事。”她没多解释，转身走向仓库。

    五分钟后，家人们疑惑地聚集在仓库里。顾清晏反手锁上门，从角落拖出一个沉重的金属箱。

    “清晏，你这是……”母亲不安地搓着手。

    “砰！”

    顾清晏掀开箱盖，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武器——三把霰弹枪、两把复合弩、五把战术匕首，还有几套防刺服。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你哪来这些……东西？！”顾维明脸色发青，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谁听见。

    顾清晏没回答，而是打开了墙上的投影仪。屏幕亮起，显示的是今早的新闻画面——

    凛城已经彻底沦陷，军队在主要街道设立路障，但镜头边缘，仍有无数扭曲的身影冲破防线；玉京市的情况稍好，但主播背后的窗户不时闪过奔跑的人群和……非人的身影。

    还有其他城市，情况也是如此。

    “这、这是真的？！”顾怀瑾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地，“我今天刷视频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假的。”

    “三天前开始的。”顾清晏关掉投影仪，“现在，它们到山脚下了。”

    “它们？”林若昭声音发抖。

    “丧尸。”

    这个词像炸弹一样在仓库里炸开。林若昭捂住嘴，顾岱松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大哥顾清远一把抓住顾清晏的肩膀：“你怎么知道这些？！”

    顾清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上个月我做了个梦，梦见世界变成这样。”她面不改色，“梦里的画面太过真实，我就……做了些准备。”

    “就凭一个梦？！”顾维明难以置信。

    “爸。”顾清晏直视他的眼睛，“刚才的画面你也看到了，你觉得那是假的吗？”

    没人能反驳。

    沉默几秒后，顾岱松突然开口：“丫头，外面来了多少？”

    不愧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一针见血。

    “目前发现七个，但很快会有更多。”顾清晏拿起一把霰弹枪，“农舍围墙能挡住它们，但我们必须学会自卫。”

    ——

    两小时后。

    后院临时改成了射击场。顾清晏站在顾维明身后，调整他的持枪姿势：“肩膀放松，瞄准时屏住呼吸。”

    “砰！”

    后坐力让顾维明踉跄了一下，但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三十米外的树干——那里绑着几个用旧衣服做的假人。

    “好！”顾怀瑾兴奋地鼓掌，自己却差点被复合弩的弦划伤手指。

    林若昭在顾清晏的指导下练习弩箭，虽然准头欠佳，但至少掌握了基本操作。顾岱松则出人意料地适应良好，老兵的肌肉记忆让他很快找回了用枪的感觉。

    “清晏。”顾清远擦了擦汗，“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攻进来，我们该往哪撤？”

    顾清晏早就想好了：“地窖。我加固过，能撑至少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