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偏执》(5)
妈以为阿悦是我的新欢,怕他破坏我的「新恋情」,坚持不肯说。
我在长洲度过一个寒暑。可能曾经历过无法记录的痛苦日子,一旦阿悦愿意让我记录,我简直是变本加厉地画——各种材质、颜料,他的不同姿态、音容笑貌,全都记下。我们系里的一位教授也来看过我们的店。田教授欣赏阿悦的创作及我那仔细得令人吃惊的记录,邀请我们参加他举办的画展。
我们当然求之不得。田教授是一位很有江湖地位的艺术家,又ai扶助後辈发展事业。在那之後的四个月,我们参展了。田教授出让一个角落,专门展出我的记录,那可算是我人生最有满足感的时刻,因为,我的记录不再是偏执的表现。
有人欣赏我钜细无遗的记录,甚至有一个记者访问我跟阿悦,在一本文艺周刊登出这访问。我爸妈乐得将这访问放上,让朋友、亲戚知道我捞出一些小名气。
我只觉他们开心得太夸张,没想过这成为苗宇找到我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