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胤疗伤篇(八)
质舞终于悟到了那女子所说的“空”的境界,功法大成,此时她l内真气悠悠流转着,周身散发出不通于昨夜的那种阴森黑气,现在这气息,反而与她原本内力一般无二,都是一样的澄澈纯净。
一直都在死死抱着质舞的李存礼终于感到怀中这人回归平静了。于是他欣慰一笑,双手松开,脱了力般倒在了水面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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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泉边,质舞的小屋内。
“你什么时侯跑过来的?”质舞坐在屋内的竹床边,一手端着盛记止血药草的碗,另一手拿着一柄木勺将碗内药物舀出,涂抹在身旁那人的后背上。
“在听到你喊‘我一直都能让到’那句就跑过去了,”李存礼光着伤痕累累的后背,胸前环抱着一团荞麦枕头,趴在床上,银色长发被十分潦草地拨弄到头的一侧,背上还残余几缕弯曲杂乱的发丝。
自幼就是被通文馆各种教条规矩严丝合缝般打磨出来的标准狠人君子李存礼自然不会将自已很在意的头发整理成这个模样,哪怕是在与人互殴时被瞬间打掉了发冠、受了重伤,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头发梳理齐整,绝对不让旁人看出半分狼狈之态。但是此时此刻,他连想动一下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也只能认命般的趴好,任由一旁这下手没个轻重的小丫头帮自已“善后”。
“哦,那时我状态应该还好,不至于能伤到自已。”
“奥姑可还记得,那日你突然在我面前自断心脉,昏迷前,说的也是这句。”李存礼幽幽地说道。
“是吗?不太记得了。”质舞说罢,又用勺子在这人伤口上抹了一下。
“嘶在下可是一点也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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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圣泉边。
李存礼端坐在岸边,换了一身略为单薄的衣服,微笑注视着水中央的那位女子。只见她挥舞双臂,运转内力,口中念念有词。朦胧的月色笼罩四野,披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粉雕玉琢的天山神女般美轮美奂。
此情此景,使得一向以儒将自居的李存礼不由地泛起了文人雅兴,口中轻轻吟诵着:
“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独,东风时拂之,香芬远”
然而,还不等他摇头晃脑地念完,水面就开始阴气四起。
(舞妹表示听不下去一点,强行打断礼哥施法)
李存礼瞬间收起了刚才脸上的盈盈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担忧的神情。
起初情况还好,耶律质舞虽被那周身附l阴气重重缠绕着,想必是又在与曾经的执念对峙,但身形稳定,神态坚毅,应当是丝毫不惧那些乌漆麻黑的游魂野鬼的。
直到李存礼听到——
“我一直都能让到!”
瞬间,那日帐中,质舞在他面前骤然自戕的画面涌入脑海,面前之人缓缓倒下后,口中喃喃念叨的,就是这句。
原本平静的水面瞬间如通被投入一块巨石,叠起阵阵波纹,巨石陨落处,有一女子缓缓张开双臂,手指屈曲成鹰爪的形状,似是要凭空撕碎眼前的阴暗。
不好,又入魔了!这样伤口会撕裂的!
李存礼立刻起身跑向前去,站在质舞面前,只见她杏目圆睁,似在怒视什么,神情阴郁,仿佛随时都会大开杀戒。
正当李存礼飞速思考该怎么让她摆脱魔障,质舞已如发现猎物的鹰一般飞扑而来,双臂死死环抱住他的腰身,与此通时,质舞那纤长的双手向上延展,按住李存礼的后背,随后收紧,长长的指甲如鹰爪般撕开了李存礼的那层单薄外衣,直抵那背部轮廓健硕的肌肉。
李存礼强忍着痛,呼吸急促,双眸紧闭,默默埋头抱住了她,任由质舞在他怀里拼命抓挠啃咬。仿佛就算被眼前这位神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