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蔑谋反,满门抄斩。
她敬若亲姐的苏清月,不明不白地死去,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江家头上。
而她深爱的傅鹤眠,不仅不相信她,反而将她囚禁,让她受尽屈辱。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她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夜幕渐渐降临,洗衣房里点起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江玉真还在不停地搓洗着衣服,双手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
终于,最后一件衣服洗完,她累得瘫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婆子走过来,检查了一遍,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滚回柴房去吧,明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
江玉真挣扎着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朝柴房走去。
回到柴房,里面依旧是一片黑暗和寒冷。
她摸索着找到角落的稻草堆,蜷缩着躺下。
身体的疲惫和疼痛阵阵袭来,但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心里的煎熬。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白天的场景,傅鹤眠冰冷的眼神,苏晚晴的嘲笑,还有父亲被抓走时的背影……
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浸湿了稻草。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可是,她不能死。
父亲的冤屈还没有洗清,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她必须活下去,哪怕是像狗一样活着,也要找到真相,为父亲和江家洗刷冤屈。
抱着这个信念,江玉真蜷缩得更紧了,在寒冷和疲惫中,渐渐陷入了昏睡。
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那时,她还是丞相府的千金,傅鹤眠是名满京华的少年将军。
他们曾在桃花树下并肩而立,他说:玉真,等我凯旋,便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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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眼神温柔,笑容明亮,眼中只有她。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桃花落了,誓言碎了,只剩下无尽的仇恨和折磨。
梦靥般的画面在脑海中交替闪现,江玉真在睡梦中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声。
而这一切,傅鹤眠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他心里,江玉真早已是一个该死的罪人,她所承受的一切,都只是罪有应得。
夜,还很长。
傅鹤眠再次出现在洗衣房时,是三日后的黄昏。
江玉真正将最后一筐湿衣服搬上竹竿,指尖冻得青紫,裂口处渗着血珠,在暮色里泛着暗红。
他停在三步外,玄色衣摆被风掀起一角,声音听不出情绪:手怎么回事。
江玉真攥紧衣角,将手藏到身后,喉间发紧:没事。
没事他上前一步,靴底碾碎地上的薄冰,本王看你是活腻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那双手摊开在眼前。冻裂的伤口狰狞可怖,几处深的地方甚至翻着皮肉。
江玉真疼得瑟缩,却不敢挣扎。他的指尖冰凉,触在伤口上像针扎,可那力道却不算狠,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
谁让你用冷水洗的。他皱眉,甩开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重重砸在她怀里,擦上。
江玉真捧着瓷瓶,愣住了。那是上好的伤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是她以前常用的牌子。
傅鹤眠已转身要走,背影挺得笔直,声音冷硬:明日起,去暖房伺候。再敢弄伤自己,本王就让你尝尝断指的滋味。
暖房里暖意融融,弥漫着花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