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磊推开社区保洁间的门时，宋小琳正在整理清洁工具。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注意到她的草帽换了个新的，帽檐上绣着朵小花。

    周科长宋小琳直起身，手里还拿着扫帚。

    周磊的目光却落在墙角的蛇皮袋上——里面露出半截塑料瓶。他想起今早母亲说的话：那种女人，整天捡破烂，能有什么出息

    创卫检查组明天来。他硬邦邦地说，公文包上的银质钥匙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你这里准备得怎么样

    宋小琳的表情僵住了：周科长亲自过问

    只是例行公事。周磊翻开评分表，垃圾桶摆放位置要统一，墙角不能有蜘蛛网...

    蜘蛛网宋小琳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讽刺，周科长要不要看看天花板她指着屋顶，那里结了张大网，够你写十份报告了。

    周磊感到一阵烦躁。他想起林倩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想起母亲说的门当户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笑容像把刀子，将他精心维持的假象撕得粉碎。

    你儿子今天在学校还好吗他突然问道，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宋小琳的笑容凝固了：周科长对我们家的事很关心

    只是...随口问问。周磊避开她的目光，对了，明天检查组可能会抽查困难生补助名单。

    宋小琳的眼神骤然变冷：周科长是想说，我儿子不够资格

    不，我只是...周磊感到一阵眩晕，算了，当我没说。

    离开时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转过街角后，他躲在电线杆后面回头张望。宋小琳正站在保洁间门口，手里攥着那本《平凡的世界》，指节发白。

    第八章

    暴雨中的照片

    当晚，周磊辗转难眠。手机屏幕亮起，是同事发来的微信：兄弟，创卫检查的照片发你一份，领导要看。

    他点开相册，呼吸瞬间停滞。照片里宋小琳站在社区门口，手里拿着扫帚，身后是周磊和林倩的合影——那是今早在市委大楼前拍的。照片角度巧妙，将香奈儿套装与橙色制服、钻石项链与草帽并置在一起，形成刺眼的对比。

    最下方有行红色批注：形式主义典型，建议通报批评。

    周磊的手指颤抖着放大照片。他看见宋小琳的眼神——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彻底的失望，像把锋利的刀子，将他最后一点伪装都剥得干干净净。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周磊想起暴雨那天，宋小琳跪在积水里掏下水道时说的话：这算什么辛苦。上个月暴雨那几天，我跪在积水里掏了三天下水道，膝盖到现在还疼。

    此刻他的西装革履与她的橙色制服在记忆里重叠，香奈儿香水味与污水的腥臭在鼻腔里交织。他突然明白，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一边是光鲜却虚伪的仕途，一边是肮脏却真实的灵魂。

    手机又亮起，是母亲发来的短信：明天林倩那的酒会别迟到，你爸说这次机会难得。

    周磊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将手机扔出了窗外。玻璃碎裂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像面镜子，照出了他支离破碎的良心。

    第九章

    补助申请的特殊照顾暗示

    周磊为了帮助宋小琳儿子申请困难生补助，四处奔走协调。他深知宋小琳家庭的不易，也明白这个补助对小杰学业的重要性。经过一番努力，申请终于有了眉目。

    这天，周磊满心欢喜地来到社区，找到宋小琳，告诉她补助申请通过的消息。宋小琳听后，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紧紧握住周磊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周磊，太感谢你了，你为我们家做了这么多。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居委会主任把周磊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弥漫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