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正要向后急退的宇文绝的身影!
宇文绝!你私藏‘异客’,擅用‘墨典’技术牟利,证据确凿!还敢纵火行凶,企图灭杀朝廷密探!沈临的声音如同寒冰利刃,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南院。
宇文绝的脸在瞬间的火把光照下,扭曲得如同厉鬼!他从阴影中缓步走出,身上依旧披着他那件华贵的大氅,但眼中再也没有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傲慢,只剩下了歇斯底里的狂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惧!他死死地盯着沈临手中的令牌,又猛地看向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是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贱人!你敢联合外人构陷本王!
构陷我站在监察院甲士的火把光芒下,被沈临不动声色地护在了身后。几个月来积压的恐惧、屈辱和仇恨,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我指着宇文绝,不顾嗓子嘶哑,用尽所有力气尖声控诉:宇文绝!你这靠吸食我们血肉长大的杂种!我亲眼看到你折磨那个姐妹!你也配说我构陷!我用姐妹指代那个被抓的女子,故意刺激他扭曲的身世,天工院墨点房你真当世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宇文家圈养囚徒、窃取‘异客’智慧的勾当吗!
闭嘴!!!!宇文绝彻底疯了!当众被戳破最痛最阴暗的伤疤和王府的生财秘诀,他的理智瞬间崩断!他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双眼赤红,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长剑指向我和沈临:给我杀了他们!所有知情者,一个不留!杀!
保护密使!沈临厉喝,同时将一面小圆盾塞到我手中!监察院甲士瞬间收缩阵型,弩箭上弦,刀剑出鞘!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
宇文绝的死士们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喊杀声、兵刃撞击的金铁交鸣声、痛苦的嘶吼声瞬间撕裂了王府的寂静!鲜血飞溅!刀光剑影在火光下疯狂闪烁!
这场精心策划的摊牌,终于引爆为血腥的肉搏!
我蜷缩在沈临身后,盾牌挡在身前,听着耳边呼啸的箭矢和令人牙酸的骨肉断裂声,看着一条条生命在眼前消逝。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燃烧物的焦臭弥漫开来。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宇文绝身边的死士固然凶悍,但架不住监察院甲士的强弩和精妙的合击。死士人数在快速减少。宇文绝本人的武艺极高,像一条毒蛇游走在战场边缘,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机会!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我!
就在沈临指挥几名甲士格挡开两名疯狂扑上来的死士,侧面露出一个短暂空档的瞬间!
寒光乍起!
宇文绝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乱战的缝隙中钻出!那把淬炼得如同秋水般冰冷的长剑,带着他毕生的怨毒和不甘,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毒蛇吐信般向我当胸刺来!速度之快,角度之狠,完全超越了普通人的反应极限!
小心!
沈临的惊呼被淹没在厮杀声中。
我只看到那一点死亡寒星在瞳孔中急速放大!冰冷刺骨的剑风已经割裂了空气!
完了!
所有念头瞬间消失!我只看到那把夺命的剑尖离我咽喉只剩不到三寸!
沈临被缠住,其他甲士救援不及!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凝固。
在这千钧一发的死亡凝视中,我猛地想起了什么!几乎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求生反应!
我垂在身侧、一直被盾牌挡住的手中,正死死攥着一件东西!那是今天混乱出门前,我鬼使神差从小厨房角落里翻出来、藏在袖子里带上的——一个空的小玻璃瓶!它唯一的价值,就是瓶底被粗糙地磨得凹陷变形,成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凹透镜!
在这死神降临的万分之一秒!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恐惧!我不退反进!身体微微后仰的同时,用尽所有力气,将那个打磨过的啤酒瓶底,对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