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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靴底的铁齿在冰面上划出火星。他扒开枯蒿时,冻僵的手指突然抖得厉害

    ——

    土坑里埋着个陶罐,裹着油纸的日记本边角露着莲花纹,正是第九章算筹里的同款暗记。

    没、没有夜明珠......

    陈忠捧着日记本跪坐在雪地里,睫毛上挂着的冰晶比他腰间的漕帮腰牌更冷,老爷临终前说,算珠声停了就把这个交给您......

    陶罐封口的蜡印碎在我掌心,混着雪水化成淡红

    ——

    那是掺了砒霜的朱砂,与阿鸾腕上的毒誓标记如出一辙。翻开泛黄的纸页,父亲的字迹在雪光下格外清晰:张恪与老太监合谋,用圣上私印改河工账......

    街角传来老孙头的吆喝,烟袋锅在风雪里明灭:梅花印是接头暗号!昨儿看见雪地上踩着五瓣梅......

    我蹲下身,新落的雪层下露出半串脚印

    ——

    步幅窄小,鞋尖微翘,分明是小脚女人的痕迹。

    阿鸾的琵琶声突然从巷口传来,调子比醉花楼那日清亮许多。她立在垂雪的梅树下,斗篷边缘的梅花纹被雪水洇开,露出底下绣着的三瓣暗纹

    ——

    与漕帮腰牌、银锭铸纹完全不同。

    大人可是找这个

    她解下斗篷,露出腕上洗去朱砂的皮肤,陈忠替张恪顶罪时,我就知道这梅花印,早该落在该落的地方。

    话音未落,更夫的梆子声穿透风雪,敲的是

    后账

    的调子:两长一短,循环往复,正是父亲日记里提到的

    圣上私印

    暗码。

    验尸房的门

    吱呀

    打开,仵作抱着鎏金印泥盒冲出来:大人!张恪府井里捞的算盘,算珠孔眼刻着皇宫玉碟编号......

    盒盖上的金粉在雪光下一闪,与第八章老太监袖口的痕迹分毫不差。

    我抚过日记本最后一页的血印,那是个被算珠压出的凹痕,边缘呈五瓣梅花形

    ——

    原来父亲早就算到,张恪的贪墨网里,最危险的不是银锭砒霜,而是那枚盖在账本上的

    圣上私印。

    王婆说的夜明珠,

    我望着陈忠抖落的陶罐积雪,怕是把日记本的莲花纹看成了珠光。老孙头的梅花印......

    转头望向阿鸾的脚印,五瓣是真,可这步幅,分明是你昨夜替陈忠引开视线。

    阿鸾低头轻笑,指尖划过琵琶弦轴:大人明鉴。漕帮早散了,梅花纹不过是块遮羞布。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散落的算珠,也掩埋了青石板街,但算筹上的莲花纹在雪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账本未完,线索犹存。

    更夫突然跌跌撞撞跑来,梆子袋上的红泥混着雪水:官爷!城门传来消息,老太监的马车装着二十箱

    绸缎

    ,实则是......

    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竟凝成个

    三

    字

    ——

    漕帮最后的三成红利,终究没能逃出算珠的轨迹。

    雪幕中,腊梅摊主的袖口洁净无痕,衙役高声宣读:茶房王顺昌流放辽东!的公告在风雪中回荡。我摊开父亲的日记,最后一行字被风雪洇得模糊:算珠易算,人心难算。

    雪片落在

    圣上私印

    四字上,像金銮殿的积雪,看似洁白,却压着无数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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