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皮外伤。苏雨晴挡开他的手，数据保住了，但周明远肯定还有后手。

    他到底在为谁工作

    不确定。苏雨晴的声音透着疲惫，我追踪到的IP遍布全球，但最终指向一个叫深红的实体。

    程远正想追问，外面突然安静下来。苏雨晴示意他保持沉默。几分钟后，她轻轻推开门缝观察。

    安全了，我们得离开大楼。

    他们避开监控，从货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程远的车还停在正门，但苏雨晴带着他走向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

    你的车程远问。

    备用交通工具。苏雨晴从雨刮器下摸出钥匙，上来。

    程远刚系好安全带，苏雨晴就一脚油门冲出了停车场。后视镜里，几个保安正跑向大门。

    去医院，你需要处理伤口。程远说。

    不能去公立医院，苏雨晴摇头，周明远肯定会监控那里。

    她开车穿过半个城市，最后停在一栋普通的公寓楼前。程远跟着她上到12楼，苏雨晴在门口的生物识别锁上按下手掌，门应声而开。

    公寓内部与普通家居截然不同——三面墙上挂满了显示屏，各种高端电子设备整齐排列在长桌上，角落里堆着十几台服务器级别的计算机。

    你的...家程远环顾四周。

    工作场所。苏雨晴走向医药柜，取出纱布和消毒水，坐那儿别动。

    她熟练地处理自己额头的伤口，程远想帮忙却插不上手。趁这机会，他仔细观察着这个神秘的空间。一块白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代码和关联图，中心位置贴着周明远的照片，周围连接着多个公司和组织的标识。

    你监视周明远多久了程远问。

    三个月零七天。苏雨晴贴上最后一块纱布，自从发现他接触深红的人。

    程远走到白板前，指着其中一个标志：这是军方标识

    苏雨晴的动作顿了一下：眼力不错。没错，深红有军方背景，这也是事情复杂的地方。

    她转向主电脑，调出一系列加密文件：周明远不只是想卖掉你的公司，他受命获取的是《幻境边缘》引擎中特定的算法模块。

    我们的游戏引擎为什么军方会对这个感兴趣

    苏雨晴打开一段代码：因为这个。她放大其中几行，你设计的这个神经适应算法，理论上可以用于训练AI无人机群的自主决策系统。

    程远瞪大眼睛。那确实是他引以为傲的创新技术，但从未想过会有军事应用。

    所以周明远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不，苏雨晴摇头，最初他可能确实是你的合伙人。但六个月前，他被深红招募了。

    她调出一份加密邮件，内容显示周明远收到了一笔巨额转账，备注是项目启动资金。

    程远瘫坐在椅子上，十年的信任轰然崩塌。他想起无数个加班到凌晨的日子，想起周明远在他最困难时伸出的援手...全都是演技

    我需要喝一杯。他喃喃道。

    苏雨晴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递给他一瓶：别太自责，他是专业的。深红的洗脑和操控手段非常高明。

    程远猛灌一口啤酒：现在怎么办他肯定已经报警抓我们了。

    已经处理好了。苏雨晴敲了几下键盘，调出公司监控画面，看。

    屏幕上显示周明远正在删除服务器机房的监控记录。

    他在销毁证据，苏雨晴解释，因为那些录像会显示他先动手攻击我们，还有他窃取数据的全过程。

    程远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想到另一个问题：公司怎么办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幻界科技。

    暂时别回去。苏雨晴严肃地说，周明远现在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