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

    她起身时突然摇晃了一下，程远赶紧扶住她。这时他才注意到苏雨晴的脸色苍白得可怕，额头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

    你失血过多了！程远不由分说地抱起她，不管什么风险，现在必须去医院！

    第八章

    病床前的坦白

    私立医院的走廊安静得出奇。程远坐在急诊观察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握，指节发白。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医生仍在处理苏雨晴的伤口。

    他的手机不断振动——公司高管、董事会成员、甚至投资方都在询问今晚的突发事件。程远一律回复正在处理，明天解释，然后调成静音模式。

    程先生一位中年医生走出观察室，病人情况稳定了，但需要留院观察。伤口虽然不深，但有轻微脑震荡症状。

    程远长舒一口气：我能见她吗

    可以，但别太久，她需要休息。

    观察室里，苏雨晴半靠在病床上，额头缠着厚厚的绷带，显得那张小脸更加苍白。看到程远进来，她试图坐直，却被他轻轻按回枕头上。

    别乱动。程远拖过椅子坐在床边，医生说你有脑震荡。

    苏雨晴微微皱眉：小题大做。我们得回去工作，周明远不会——

    停。程远打断她，今晚就到此为止。公司的事明天再说，你现在需要休息。

    苏雨晴张了张嘴想反驳，最终却只是轻叹一声：好吧。

    病房陷入沉默。程远注视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不知该如何开口。太多疑问，太多情绪，全都堵在胸口。

    十五年了，他最终打破沉默，我几乎认不出你了。

    苏雨晴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我们都变了很多。

    当年我被收养后，一直想联系你，但福利院说你也被领养了，去了国外。

    美国。苏雨晴轻声说，一对华裔夫妇，都是MIT的教授。

    程远睁大眼睛：所以你的技术...

    养父母很支持我的兴趣。苏雨晴嘴角微微上扬，十六岁入侵五角大楼系统，纯粹是觉得他们的防火墙太弱了。

    程远忍不住笑了：然后就被招募了

    差不多吧。苏雨晴没有详细解释，后来我发现商业世界比军方更有趣，尤其是游戏行业。技术、艺术、商业的完美结合。

    她的声音渐渐变弱，眼皮开始打架。程远注意到输液里可能有镇静成分。

    睡吧，他轻声说，我就在这儿守着。

    苏雨晴的眼睛已经闭上，但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程远犹豫片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程远...她半梦半醒间呢喃，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程远心头一震。那个二十年前的童年承诺，他当然记得。在福利院后院的老槐树下，两个孩子拉钩约定——一起做出世界上最棒的游戏。

    我记得。他轻声回答，但苏雨晴已经睡着了。

    程远轻轻为她掖好被角，思绪飘回二十年前。那时的苏雨晴还是个内向孤僻的小女孩，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看书。而他是唯一注意到她的人，发现了她对电脑的惊人天赋。

    谁能想到，命运会以这种方式让他们重逢

    护士进来检查点滴，程远走到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幻界科技的大楼就在远处，那个他倾注了十年心血的地方，现在却成了危险的源头。

    手机再次振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程总，明早九点，董事局紧急会议。请务必出席。——董事会秘书

    程远冷笑。周明远动作真快，已经开始动员董事会了。他正要回复，另一条消息紧接着进来，这次来自一个加密号码：

    别回公司。周已控制安保系统。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