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单元3:晚饭只有草 续
破洞,分毫不差。他忽然想起哥哥说过的话:“赌坊门口的灯笼,红得像丹砂——见着缺耳朵的往灯底下钻,就把鱼鳔吹起来,当‘魂哨’。”此刻鱼鳔在他手里慢慢鼓起,哨口对着棺门,活像个等着吞饵的“人”字口。
“衙门口的通缉令…画的是左耳缺。”张小帅摸着棺盖剥落的龙鳞——底下用炭笔描着“右耳谎”三字,是前密探临死前藏的暗号,“可太医院的‘缺角令’分阴阳,左耳缺走料,右耳缺顶罪…咱这棺材,得先捕‘谎耳’,再钓‘料耳’。”他指了指棺内暗格的鳞片银锭——缺角处嵌着朱三儿的断发,“用‘谎耳’当饵,料车的路…才会露出来。”
更夫敲梆声从巷口传来,梆子响过四声时,赌坊门帘忽然晃了晃——踉跄走出个右耳缺角的醉汉,袖口的“丹”字绣纹沾着酒渍,在灯笼下泛着暗紫。大牛的疤拉眼猛地一瞪,棺材板“吱呀”响了半声,惊得醉汉脚下一滑,却正好摔进棺门——老王手里的瓷瓶往前一倾,“引魂露”的雾全糊在醉汉脸上,鱼鳔“啵”地吹出个响,竟在雾里聚成“困”字。
“右耳缺…是‘谎耳’!”虎娃盯着醉汉袖口的酒渍——那里凝着极细的银箔,正是太医院“谎旗”的标记,“哥哥说过,‘谎耳’身上有‘镇魂银’,是给真匪挡刀的…”他把鱼鳔塞进醉汉手里,哨口的“醒”字,正好抵住对方掌心的“劫”字老茧。
醉汉眼皮猛地一跳,“引魂露”的雾却让他发不出声——只能盯着棺盖龙鳞剥落处的“右耳谎”三字,瞳孔里映出前密探的血指印。张小帅望着他腰间的“煞”字荷包——跟王扒皮心腹的佩饰同个纹样,忽然笑了:“替太医院顶罪的滋味…不好受吧?可你这‘谎耳’,今儿得帮咱个忙——把真劫料的‘左耳缺’…喊过来。”
当
灯影辨疤
子时三刻的赌坊梁柱渗着酒气,张小帅的鼻尖蹭过棺材缝里的麦麸——前密探藏的“护魂麦”焦香,混着隔壁雅间飘来的鹿肉香,在霉味里拧成细绳,勒得人胃袋发紧。李衙内的笑声撞在雕花木窗上,右耳垂的刀疤随摇头晃成白影,像片被扯掉倒钩的鳞片,正对着他怀里鳞片甲的“缺角”纹路。
“右耳疤…是‘谎旗’。”他的指尖抠进棺材板缝隙——那里刻着前密探的血字“反”,此刻被李衙内的骰子声震得发颤,“太医院的‘缺角令’左真右假,画像上的左耳缺是幌子,这右耳疤…才是拴着‘料车’的绳头。”
阿七的“老鼠叫”忽然变了调子,“吱吱”声里藏着三长两短——那是前密探教的“辨谎哨”,对应李衙内袖口露出的半片银鳞。虎娃攥着哥哥的鱼鳔蹲在棺底,鱼鳔吹成的“醒魂哨”抵着木板,竟让李衙内的笑声里,浮出极细的“壬戍”——跟朱三儿劫案的年份,分毫不差。
“头儿,他袖口的银鳞…缺了倒钩!”阿七的指节敲了敲棺材右侧——那是前密探标记的“谎位”,“太医院给‘顶包者’戴‘缺倒钩’鳞,真匪的鳞…该有三重倒刺!”他学了声猫叫,混着骰子“哗啦啦”的响,把“三重倒刺”的暗号,嵌进了赌坊的喧嚣。
老王瘸腿晃着空酒葫芦,葫芦底的“尚药局”红泥印蹭过门槛——那是从“引魂露”瓶上揭的,此刻在灯笼下泛着暗紫,正对着李衙内右耳的刀疤。“万历二十年的河神祭…主祭官右耳有疤,跟这姓李的一个样。”旱烟袋在手里转得飞快,铜锅火星溅进棺材缝,惊得虎娃的鱼鳔“啵”地响了声。
李衙内忽然摔了骰子,右耳疤在灯影里拧成“歹”字:“老子这疤…是替上头挡刀落的!”他灌下一口烈酒,酒液顺着疤缝流进衣领,竟在胸前晕开块暗紫——不是酒渍,是“镇魂砂”粉,“你们懂个屁!缺耳分左右,右耳疤…是‘护身符’!”
棺材里的张小帅忽然笑了——那笑混着麦麸的涩、鳞片甲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