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承上启下
用獬豸纹器物镇邪,实则是借‘官威’炼死者的怨气,让‘暴毙’的亡魂成了‘阴兵’——而这药粉,怕是用飞鱼服残片混着硫磺、麝香熬的‘烬魂粉’,能让死者肢体蜷曲,锁住三魂。”
大牛突然指着书架上的木箱:“头儿,这里头全是獬豸纹残件!当铺的铜环、驿站的火漆印、还有……”他翻出半件褪色的飞鱼服,绣纹缺角处缠着细如发丝的银线,“这银线跟‘锁魂钉’案的一模一样,莫不是用獬豸血泡过?”
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怪叫,风雪拍在窗纸上,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主簿府的师爷,此刻他手里攥着半块獬豸纹火漆模,缺角处对着张小帅的腰牌,竟在雪地上投出个“烬”字。
“张小帅,你果然来了。”师爷的声音混着风雪,“知道为啥选主簿府吗?当年东厂的‘烬魂阵’总坛,就在这底下,而你的腰牌残角,正是开阵的‘魂钥匙’——只要用你的血祭阵,就能让所有‘暴毙’的亡魂,都成了听我号令的‘獬豸阴兵’。”
:城隍庙的烬魂之火
子时三刻,城北城隍庙的断垣下,风雪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
张小帅看着师爷在供桌上摆好十二具“蜷虾”尸体,每具尸体的指甲缝里都嵌着“烬魂粉”,獬豸纹火漆印按在眉心,像极了东厂当年的“炼魂标记”。他的腰牌残角猛地发烫,竟与供桌上的火漆模形成共振,青铜表面的薄雪瞬间化作水珠,顺着“护民纹”滴在“烬魂粉”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老王,泼艾草酒!”他想起小禾连夜配的解药,“艾草克硫磺,麝香怕酒气,这‘烬魂粉’的阵,就靠咱的‘人间烟火’破!”
艾草酒泼在供桌上,火焰“腾”地窜起,却不是硫磺的蓝焰,而是暖黄色的光——那是火盆里的炭灰、飞鱼服的补丁、还有街角油饼铺的葱花味,混着风雪凝成的“凡俗之火”,竟将“烬魂阵”的邪祟烤得滋滋作响。大牛的鬼头刀砍断火漆模,刀把上的红绳扫过尸体眉心的火漆印,竟让“獬豸纹”褪成了淡粉色,露出底下刻着的“悔”字——那是当年东厂匠人偷偷烙下的,每道笔画里,都浸着对“以官威炼魂”的悔恨。
师爷看着崩塌的阵眼,突然跪地,指尖的“烬魂粉”被风雪吹散:“我本不想……可提刑司余党说,獬豸纹若不镇邪,就该炼魂,说老百姓怕的不是官,是‘阴兵’……”
“错了。”张小帅扯下腰间残角腰牌,青铜在风雪里泛着温润的光,“老百姓怕的从来不是‘阴兵’,是‘官威’变了味——你瞧这残角,断的是邪念,续的是人心——就像咱这破屋的火盆,冒的是烟火气,暖的是凡人心,比啥‘烬魂阵’都实在。”
:残角烬灭
黎明的:残角暖魂
嘉靖四十六年春,应天府的积雪化了,城隍庙的断垣旁长出了新草。
张小帅蹲在衙门口的石狮子旁,看老王啃着新蒸的菜馒头——这次例银里多了笔“暖魂赏”,按察使大人说,他们破了“烬魂阵”,腰牌残角该刻上“暖魂”二字。可他摸着腰间的旧牌,残角处的“暖魂纹”已被磨得发亮,倒像獬豸衔着颗春芽,虽不完整,却透着股子破土的劲。
“头儿,换个新牌吧。”小禾背着药箱路过,往他手里塞了株刚冒头的春草,“这残角沾了太多烬魂气,该换换了。”
“不换。”他笑了笑,看春草落在腰牌残角上,被春风卷着飘向火盆旧址——那里的炭灰已化作春泥,滋养着墙角的野蔷薇,花瓣上凝着的露珠,像极了火盆里曾明灭的鬼火,却透着股子清甜的生机。大牛正用鬼头刀在石狮子旁刻字:“獬豸暖魂,烟火长存”,笔画歪歪扭扭,却比任何邪术都有力量。
老王把菜馒头掰成三块,缺牙的嘴漏着风:“要说这事儿啊,最该谢的是那‘悔’字——当年匠人没